“是,是二小姐讓我帶人砸了包子鋪,她聽說太子爺常去溫府見長小姐,又聽說張記包子鋪是長小姐的産業,她就讓我找人把包子鋪給砸了,她還說,等他們收拾好了再砸,等砸得他們做不了生意,再放一把火給燒了。”
虞七不算虞府的老人,是後來姜春豔上位後把他給提上來的。
丞相府裡裡外外七長八短的事情都是姜春豔暗地做主,以前那個管家不聽話就給踢了,姜春豔看上虞七這個狗腿子就把他拎出來做了自己的心腹,當初原主虞清歡母女倆可沒被這狗腿子欺負。
她雖然是穿越來的,也沒少開把這群人往狗窩裡塞,各種報複的腦洞,要不是遇見激發她母性光輝的溫世言,她早跟虞家同歸於盡了。
虞七就是個小人,不然當初也不會做姜春豔的狗,現在為了保命,自然是什麼都會說的。
虞翎兒早沒了剛剛那委屈的聲音,忽而抬頭眼神清明卻夾雜著莫名的恨意,“他說是我就是我嗎?有證據嗎?”
說實話,虞清歡還真得沒什麼證據,話都是在別人嘴上說,她也就順著自己的意思過來找茬,這會兒要她拿證據,怎麼拿。
眼見著虞清歡什麼話都說不出,虞翎兒膽子大了底氣也足了,冷哼一聲譏諷一聲:“姐姐不是嫁了個傻子,自己也變傻了吧。”
這話聲音不大,可偏偏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見,除了虞崇山,虞清歡以及虞翎兒,所有人都把目光定格在溫世言的身上。
世言扁嘴委屈著低下頭,什麼話也沒說。
倒是虞清歡恍然點頭:“對對對,你不說我還忘了,你毒殺我的事情我還沒算賬呢。”低頭捏了捏鼻子,“打砸這事兒我本來也就讓虞家賠償點損失就算了,不過你既然提起舊事,那我也不能不順著妹妹你,這樣吧,打砸的事兒我今天不計較了,咱算算人命的賬。”
話鋒突轉,虞翎兒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姜春豔抬手拎著帕子捂住自己的嘴角,只有虞崇山木木地瞪著虞清歡,指著虞翎兒開口說:“你不是說只要交出她,就不再提這事兒嗎?你!”
“喲,丞相大人,我是說過啊,可你女兒不承認這事是她做的,那我只能拉整個丞相府陪葬。”虞清歡說著就扭頭沖門口的人喊話。
她剛一張嘴,就聽見虞翎兒氣急敗壞地沖著她耳朵吼道:“你娘還在府裡,要死大家一起死!”
虞清歡還沒喊出口的話被壓了回去,那不在意無所謂的笑容慢慢消失在唇角,伸手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煩地看向虞翎兒:“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以為我連一個將死的女人都救不出來嗎?”她冷笑又迅速掩去笑容,“虞翎兒,是你太低估我了,還是你太高看自己?”
“虞清歡!”
虞翎兒布滿血色的眼睛就像是撲食的惡鬼的一般恨不得在她身上挖出兩個窟窿,捏著她的五髒六腑質問她,憑什麼自己鬥不過她。
她恨虞清歡,要多恨有多恨,因為自己身份地位比不上虞清歡,從小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好不容易千算計萬算計,把她們母女給踩在了腳底,以為自己將成為丞相府唯一可以接觸到太子妃位的人,結果卻被告知,自己小時就被賜婚給溫家那個傻子!
嫁給一個傻子?
不可能!
丞相府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兒,憑什麼是她虞翎兒要嫁給傻子!
虞清歡也可以啊,只要她死了再嫁過去,死了埋了,誰也不會知道嫁過去的是誰!
可老天爺都在逼她虞翎兒,明明確認斷氣才送上轎子的人,竟然活過來了!
還比以前更兇神惡煞,一點都不好對付,回門那天對她說的話,看她的眼神,就是來索命的惡鬼……
“行了!”虞崇山突然開口打斷虞翎兒的思緒,他盯著女兒冷聲問說:“是不是你讓虞七做的?”
虞翎兒回神聽到身側虞崇山的問話哆嗦了下,垂眸好久才吐出一個字:“是。”
“那就行,你不要一個人拖累整個丞相府!”虞崇山怕死,而且這種板上釘釘的欺君之罪更是束手無措,除非是把虞清歡給殺了。
可殺不了,一旦動手,門外的齊灃就會出現,到時候一樣是死。
“爹……”
虞崇山的話算是徹底把虞翎兒推向末路,她驚愕地望向自己的父親,黑白分明的眼裡充滿疑惑和絕望,她不明白,這就是父親嗎?
某一瞬,虞清歡竟然有些同情虞翎兒和原主虞清歡,這樣的父親真是不濟到極點。
清歡仰著下巴,收起自己那一點點的憐憫,對虞翎兒說,“我只要你一隻手。”
“……”
所有人,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溫世言都是又驚又疑地看向虞清歡。
這怕是比殺了虞翎兒都殘忍。
“不是全要。”虞清歡卻全然不顧所有人的目光,繼續漫不經心地說著自己的懲罰手段,“就是將劍尖從你的右手掌穿過去。”她一邊的唇角微勾,挑眉笑說,“一個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