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尚武,我想去看看畫舫,你帶我去好不好?”路上,齊夕雲扯著齊尚武的袖子,撒嬌地說道。
“可是畫舫這種地方,你一個小孩子不適合去。”齊尚武為難地說道:“還有,我都說了多少次了,雖然我比你大不了幾歲,按照輩分,你也該叫我聲叔叔,可你總是這麼沒大沒小,直呼我的名字。”
“叫你叔叔的話,顯得你跟我爹爹一樣老,你難道真的想聽我叫你叔叔?”齊夕雲皺了皺眉頭,道:“你就別在意這種小事了吧!還有,我都已經十六歲了,不是小孩子了。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你帶我去畫舫看看。”
被齊夕雲磨得不耐煩了,齊尚武轉過頭來問了問陶呢,要不要去畫舫?”
“畫舫?那是什麼地方?”陶樂頗感興趣地問道。
“畫舫啊,就是一個可以放鬆的地方。詩詞曲賦,美酒佳餚,美人如玉,美景如畫。”
聽齊尚武這麼說,陶樂自然是點頭稱贊,“聽起來倒是個不錯的地方,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一下。陶安,你說呢?”
“你決定就好。”陶安並不反對。
“那我們就去畫舫!”齊夕雲拍了一下手,就這麼決定了。
齊尚武本來還想說什麼,但見陶樂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也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所謂的畫舫,就是停靠在江邊的各種式樣的大船,大的有三層那麼高,小的也有兩層,每一艘船之間都隔了大概二十步長的距離。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可畫舫卻顯得更是熱鬧。船上兩頭都掛著紅紅的大燈籠,船身四處綁著緋紅的綢緞。三兩成群的人在岸邊走著,偶爾停駐下來,聽到裡面傳出的美妙琴音,看著窗戶上投映的曼妙舞姿,不由入了迷。
“齊少,這幾日怎麼都沒來呀?我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還沒等齊尚武走上船去,站在甲板上的幾個打扮得很是豔麗的女子都紛紛朝齊尚武招手示意,看起來他還是這裡的常客。
齊尚武沖她們招了招手,以示回應。接著,他就回過頭來,對陶樂說道:“陶娘子,你可有什麼喜好?這裡的畫舫大概有三種,一種就是飲酒作樂,輕歌曼舞,當然了這種也是最普遍的,第二種是陪人玩樂,像是投壺、分曹覆射之類,還有一種就是文人雅士間的集會,像是飛花令呀、曲水流觴呀之類的,我這個人是不耐煩參與那種。當然了,如果陶娘子你感興趣的話,我自然也要捨命相陪。”
“說什麼捨命相陪的,這多不吉利!”陶樂輕掩嘴角,道:“我倒是無所謂,還是問問齊小娘子吧!你想去哪兒?”
齊夕雲見陶樂現在對她如此和氣,對她倒是親暱了幾分,拉起陶樂的手,道:“還是姐姐你說吧!好歹我也算半個主人,這種事應當讓姐姐決定才對。”
“既然如此,那,”陶樂看了一眼,道:“就去齊公子你平日經常去的地方就行了。”
齊尚武有些遲疑的樣子,不過齊夕雲已經急不可耐地嚷嚷著,“我們快去吧,等會兒遲了,人可就多了起來了!”
齊尚武平日裡最常去的畫舫,是一艘有三層高,很是宏偉壯觀的船。當然了,他之所以常來,倒不是因為這畫舫的外觀如何,關鍵的是裡面。畫舫上的舞姬個個都姿色不凡,身段那叫一個柔軟。
當齊尚武一踏進畫舫之中,就被人迎往了二樓的雅座,領頭的小廝嘴裡還問道:“齊少,還是老規矩?”
齊尚武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即意識到現在可不是他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趕緊搖頭,道:“你先送些下酒的小菜上來,要是還有別的事,到時候自然會吩咐。”
“得了!”小廝看了一眼陶道,把他們帶到靠著湖邊的地方,屏風半圍起來,倒也算是阻隔了他人的探究。
“對了,陶娘子,不知道你能不能喝酒。這裡有一種叫凝華露的酒,酒勁不大,聞起來有一種淡淡的花香,喝進嘴裡,還有一絲甜甜的果香。你可以試試。”
陶樂沒有反對,點了點頭,道:“聽你這麼說,我倒還是挺想嘗嘗,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等酒菜上齊之後,伴著臺上空靈的琴聲,他們動手開吃了起來。
“齊公子,我想問你一件事。”陶樂停了下來,突然開了口,道:“最近這一兩個月,你們齊家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陶樂也是在齊尚武邀她出來的時候,想到或許可以從他口裡知道些什麼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