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鳳九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恐怕,兇多吉少!”
對於這件事,陶樂其實心裡早就有了一點猜測,只是她心裡仍懷有期許,或許她的父親還好好活著。可若是這樣,那她無父無母,待在宮裡的十多年,又算什麼。聽到這句兇多吉少之後,陶樂在有一點傷感的同時,心裡卻又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我可以把這些信都拿去看看嗎?”出乎齊鳳九的意料,陶樂在得知自己父親或許早已死去的訊息後,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嚎啕大哭起來,反而意外地冷靜,不禁多看了一眼。
齊鳳九吩咐下人安排兩間廂房,讓陶樂和陶安住下。
陶樂在短短半天就把所有的信件看完了,當她看完之後,心中的疑惑卻更多了。按照信裡所寫,她的父親和母親應該很恩愛才對,那為何她會那麼討厭自己這個長得和父親很像的女兒。還有,她的母親又為何那麼快就嫁給他人,還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瞞得死死的。陶樂總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蹊蹺,如今知道實情的人恐怕只有舅舅和她母親了。可很顯然,他們並不想告訴她這件事。
“陶安,你說,會有什麼原因,讓兩個相愛的人最後竟形同陌路,一個才剛屍骨未寒,另一個就另嫁他人,甚至於痛恨他們兩個的孩子?”陶樂看著身邊的陶安,不由開口問道。
陶安知道她是想起了定陶公主了,只能安慰著說道:“或許,這其中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你也別太多想了。”
“苦衷?”陶樂輕笑了一聲,道:“是啊,苦衷!誰都有自己的苦衷,我們應該理解才對,是嗎?可是我卻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小時候的記憶,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唯有那一日的事情,我卻是想忘都忘不掉。那個大雪紛飛的冬日,她拋棄了我,哪怕我喊得嗓子都啞了,哭得撕心裂肺、聲嘶力竭,可她卻狠心得連停都沒有停下一步,完全不顧我的死活。”陶出唯一她所能記得關於小時候的事情,可她的眼眶卻已經發紅了。
陶安如前世一般,一把將陶樂抱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說道:“別怕,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絕不會拋下你一個人。”
可不同的卻是,如今的陶樂不再是那個年少輕狂,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子了,她沒有像十五歲那時一樣,埋在蘇恆安的懷裡嚎啕大哭,直到哭得聲音都嘶啞了。陶樂只是靜靜地把頭倚靠在陶安的肩上,一言不發。
等陶樂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後,才把信件都還給了齊鳳九,轉而提起他們此行的目的,“雖然表姐說是為了米糧的事情,讓我找你,但我知道,她跟你說的肯定另有其事。表姐的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也想能幫上表姐的忙。”
齊鳳九看了看陶什麼,我們之前也就是提了提關於賑濟災民的事情。殿下說他們帶的米糧只能撐一時,希望我能夠號召這附近的城縣,以平常的價錢賣給她,來賑濟江州的災民。這些日子,我已經在著手準備了,很快第一批就可以運到江州了。”
陶得這麼真,聽起來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但她心裡清楚,齊鳳九肯定沒有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或許是出於不相信她吧!這下,陶這件事不輕鬆了,要想從一個謹慎多疑的人口中知道什麼,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已經表姐的話帶到,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陶樂沖齊鳳九作了作揖,道。
“且慢!”齊鳳九招了招手,緊接著不緊不慢地說道:“後日就是中元節了,若是不急著離開的話,可否留下來一起慶祝慶祝?”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雖然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但陶樂也並不是要離開這裡,於是就順水推舟,暫時留了下來。
對於陶樂留下來的事情,最高興的顯然莫過於齊尚武了。他一聽到陶樂要在齊家住下,高興得連飯都多吃了三碗。練劍的時候,差點把花園裡的花都給砍壞了。
“陶娘子,你還不熟悉青城吧,要不我陪你去逛逛?”得知陶樂住的地方後,齊尚武就興沖沖地就跑過來,邀陶樂出去玩兒。當他看到陶樂身旁的陶安時,撇了撇嘴,道:“你要去嗎?”
閑來無事,陶樂想到反正現在待在這裡也是閑著,倒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她側過頭看了看陶安,徵求陶安的意見,“陶安,你說好不好?”
陶安點頭,道:“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
說著,齊尚武就帶著陶樂他們要出去,到城裡四處逛逛。
還沒等他們踏出齊府,一個十五六歲,穿著粉衣的女子突然跳到齊尚武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好你個齊尚武,說好了要帶我出去玩兒的,可每次都把我撇下。這次,你總該帶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