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風沒想到陶出這種話來,他忍不住狠狠地盯了一眼陶樂,隨即又溫柔地安穩李長姝,“妹妹,你別多想了,陶娘子肯定不是故意這樣說的。再說了,那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就是就是。”陶樂還點了點頭,一臉無辜地附和道:“我絕對沒有嘲笑你,大家都聽到了的,我可沒有提起半點你的事情啊。”
“你,”李長姝被陶不出話來,賭氣地跟李長風說道:“哥,我們走吧。我不想跟她待在一處。”
“妹妹,你不是想嘗嘗這裡的招牌菜嗎?這菜馬上就來了,你就別賭氣了。”李長風這次沒有依她,他可不是隻是為了來這天一樓吃個飯那麼簡單。
李長姝見一貫疼愛她的哥哥,這次居然沒有答應她,忍不住使勁拽了拽裙角,一臉不甘心地說道:“好吧,這次我就聽哥你的。下次,下次你可要聽我的。”
陶樂見狀,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心想:不是說李長風最寵愛的就是這個妹妹嗎,不管她要什麼,他都會答應。難道傳說有誤,還是說他們有什麼盤算?
不過,接下來不管陶樂怎麼瞧,都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也只能作罷,轉而品嘗起這裡的美味佳餚來。
“不知這位陶兄是何方人士呀,與咱們的陶樂郡主又是怎麼遇見的呢?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你這號人物?”高業羽忽然間問道。
陶樂正在嚼東西的嘴都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高業羽和陶安的身上。
陶安很是鎮定自若地說道:“就如郡主所說,我只是個無名小卒罷了,自然也入不了大家的眼。而且,我也是最近才到京城來,自然沒人知道我了。”
“這樣說,你是外鄉人了?不知是何處啊?”
“琢遠,一個邊關偏僻的小鎮罷了,不是什麼有名的地方。”
“琢遠啊,我也曾有幸到過那兒。我還記得,那裡好像有個地方,叫什麼潭來著,還挺有名的。”
“如果你說的是伴月泊的話,那倒的確是很有名。伴月泊被琢遠人視為神的恩賜,相傳很久以前,有一對有情人為了能夠在一起,便向上天祈禱,祈禱能夠天降大雨,澆灌幹旱的土地。神被他們之間的愛感動了,便賜下一場甘霖,使得人們不至於因旱情餓死。伴月泊也是在那個時候突然出現的。現在,但凡每對情人成親前,必定要到伴月泊去,同飲泊中水,這樣就能一直相親相愛。”
“是,確實是叫伴月泊。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裡的水可真清澈,都能見底。”
“你這可是說笑了,伴月泊的水一點都不清澈,反而像天空那般藍。”
“啊?這樣的話,那水能喝嗎?不會生病嗎?”李長姝聽到,忍不住開口問道。
陶安點點頭,道:“當然能喝了,要是會出人命的話,誰敢喝。”
陶樂笑著看著陶安,她知道高業羽一開始的問話便是試探,結果沒想到陶安不僅沒有中計,還對答如流。不過陶樂也沒料到,陶安居然會知道這麼多。如果不是她知道陶安失憶了,她都覺得陶安是琢遠那個地方的人,說的跟真的似的。
“好了,高業羽你要想知道什麼,直說便是了,何必這樣試探呢!”陶道:“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嗎,你又不是我父母兄弟。還是吃飯、吃飯。”
陶什麼,只是靜靜地吃著飯。只不過這頓飯,在經過這幾次三番的較量下來,再美味的佳餚也味同嚼蠟了。更何況,跟她坐在一起的三個人,都是她不喜歡的人。其中更有兩人,是她最討厭的人。
要說陶樂最討厭誰,她甚至可以脫口而出,那個人就是二皇子——慕謹玹。而作為二皇子好友兼同黨的高業羽、李長風自然也成為陶樂厭烏及烏的物件。當然了,在陶樂逐漸瞭解了高業羽和李長風的為人後,這份厭惡也越來越真。慕謹玹、高業羽、李長風三人並列為陶樂此生最討厭的三人。相比之下,雖然有些嬌蠻不懂事但是卻沒有那麼虛偽的李長姝,反倒讓陶樂覺得不討厭。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三位了。”好不容易吃完這頓飯後,陶樂甚至來不及喝杯茶,就急匆匆地起身要離開。而李長風一如既往假惺惺地挽留了一下後,就沒有再多提什麼。
當陶樂走出天一樓後,沒走幾步,就又轉回了天一樓。
“馬掌櫃、掌櫃。”陶樂躡手躡腳地走到後堂,一眼就見到了馬掌櫃,喊住了他。
馬掌櫃一看到陶樂,誠惶誠恐地問道:“陶娘子,你是要來向我問罪的嗎?我求求你……”
“不是!”陶樂趕緊阻止了馬掌櫃,左右看了看,道:“我來是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我能幫上什麼忙呀?”馬掌櫃本想拒絕,可是當他看到陶樂從懷裡拿出的一塊上好的和田玉,就立馬轉了個口,“要是能有什麼幫得上陶娘子的話,您盡管吩咐。”說著就要去拿那塊玉。
陶樂一把收回了玉,道:“這下,馬掌櫃可以好好聽我要說的話了吧。”
“行、行,您盡管說。”
“我想去這後院瞧瞧,不知道行不行啊?”陶樂說著把玉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讓馬掌櫃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玉上。
“好、好,陶娘子要做什麼,都使得。”馬掌櫃完全沒有細想,就脫口而出。
陶樂得到滿意地回答後,很是爽快地把玉給了馬掌櫃,並說道:“要是有人問起今兒有沒有什麼異常,馬掌櫃要怎麼回答啊?”
“當然是和往常一樣了,什麼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