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藺晨去醫院複查, 沙輕舞陪同。
醫生掀開他的衣服瞅了眼,腹部的傷口有些裂開, 紗布被滲紅。放下衣服,醫生囑咐:“好好養傷,切記避免劇烈運動。”
藺晨點頭應下。
翻了頁病歷本的醫生忽然掃了沙輕舞一眼,似是不悅地喊了聲:“家屬?”
“啊?”沙輕舞蒙圈。
醫生看著她,一字一頓提醒:“切記避免劇烈運動, 聽到了嗎?”
言外之意沙輕舞在藺晨掩飾不住的笑意中讀懂,她紅著臉忙不疊地點了點頭。醫生見狀,這才收回頗有不悅的目光。
從醫院出來後,沙輕舞瞪著藺晨說:“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佔我便宜?”
藺晨無辜:“我怎麼佔你便宜了?”
“醫生讓你避免劇烈運動,和我有半毛錢關系?”
藺晨笑,將她擁進懷裡,語氣頗有無奈:“對對對,和你沒有關系, 你沒有撲進我懷裡哭的稀裡嘩啦,也沒有抱著我睡了一晚,都和你沒關系。”
“什麼嘛!”這話不是擺明懟她麼?
抬手去摸他受傷的部位,沙輕舞輕聲低喃:“什麼時候受傷的?”
藺晨斂下笑,一筆帶過:“小傷。”
知道他不想多提,沙輕舞也沒再追問。只是心,內疚了。確實是她的莽撞才害的傷口裂開。
迎著微弱的陽光,藺晨抬手揉了揉她的發心:“帶你去喝茶, 去不去?”
聽著頭頂傳來的聲音,沙輕舞問:“去熹微嗎?”
“對。聽說你去過了?”
“嗯,上次和紀念一起去的。”
藺晨眉峰一挑,狀似無意地:“似乎還有紀德?”
沙輕舞:“......”
腹黑的藺先生一天不給人下套是會死嗎?
再踏進熹微這座古香古味的茶莊,沙輕舞已不再陌生,迎上來的茶師對藺晨微笑點頭,熟絡打招呼:“藺先生,好久沒見你來了。”
藺晨微點頭,問了句:“熹微呢?”
“在後院,挑茶呢!”
“我瞧瞧她去。”說著,藺晨便領著沙輕舞去後院。
沙輕舞好奇,問了句:“這個熹微是誰?”
聽起來像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不僅是藺晨,就連上次紀念都問過熹微的安。
藺晨眸色一頓,瞥了她一眼:“上次和紀念來,她沒說?”
沙輕舞搖頭:“沒呢。”
“她父母都是外交官,多年前她父母出公務時在伊拉克被綁架,至今都沒找到。”
沙輕舞皺眉:“死了嗎?”
藺晨搖頭,瞳孔深處一沉:“不知道,也許死了,也許活著。”
跨過門檻的時候,沙輕舞忽然拉住他的手,叫他:“藺晨。”
藺晨頓足,側了側頭,看向她。
“我向來隨性灑脫,如果哪天你回不來了,我是不會等你的。”說完,她又信誓旦旦補充,“絕對!”
聞言,藺晨眉心微微一攏,漆曜的眼眸靜靜凝視著她,像是要穿破她的瞳孔直達她心髒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