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終於,他無奈的喊了一聲。
文芳收住話音,一副得逞的模樣看著他。
藺晨依然沒有抬眼皮,只是淡飄飄的一句:“小聲點,輕舞還在睡覺呢。”
文芳瞬間氣爆,抽起起一本雜志狂扇自己的怒火。
“藺晨!”文芳低吼,不甘心的喋喋不休,“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以前你不愛提是因為段亦,可你和段亦分了那麼多年了,該過去也過去了,要是你不想過去,追著段亦回國我也能理解,但你能不能別總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態度?你看看小焉,比你小了一截,婚都結了......”
藺晨心不在焉的聽著文芳嘮叨,把電腦丟到桌面上,伸手去拿礦泉水瓶的時,瞧見沙輕舞房門下的一道陰影。
忽然,他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趴在房門上的沙輕舞正聽的津津樂道,奈何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了一下,猝不及防,把她的小鼻子撞的夠嗆的,疼的她眼淚嘩啦啦的流,捂著鼻子嗷嗷的叫著。
藺晨頎長的身影籠罩過來,冷眸看著門後窺聽的沙輕舞。
一邊追著藺晨叨嘮的文芳看見沙輕舞,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親切上前,柔聲開口:“輕舞呀,你醒了。”
沙輕舞揉著鼻子,甕聲甕氣的喊了聲:“芳姨。”
“燒好點沒?”說著,文芳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嗯,燒退了。”
沙輕舞含糊點頭。
文芳見她一直用手捂著鼻子,關心的問:“你這鼻子怎麼了?老捂著做什麼?”
聞言,沙輕舞心虛的眼神一閃。
“沒,就撞了下床板。”
文芳狐疑地看向被指罪的床,歐式風格,全是軟墊,哪來的床板?
文芳來了便忙活個不停,知道沙輕舞愛喝蓮藕排骨湯,一早就開始燉了。
藺晨抱著電腦在客廳回郵件,剛編輯好還來不及傳送,電腦便被某人伸出的第三隻手給順了。
他慵懶的抬起眼皮,瞅了眼他那被綁架的電腦,有些無奈:“媽,我可沒招你。”
文芳冷哼一聲,沒好氣的翻了兩顆白眼。
沒招?招的還少麼?
文芳把藺晨那破電腦往桌面一丟,將兩個水煮雞蛋扔到他的掌心,催促著:“去,瞧瞧輕舞的鼻子,都撞紅了。”
藺晨看了眼掌心的雞蛋,正要拒絕,太後娘娘一記眼神過來,便乖乖屈服,不情願的起身去敲沙輕舞的房門。
沒等房內的人允許,他自徑推門而入,邊走邊拖了張椅子過來。
躺在床上玩手機的沙輕舞一陣警覺,忙的坐了起來,飛速的瞟了藺晨一眼,警惕問:“做什麼?”
藺晨沉默坐下,刷下一對眼簾,默不作聲的將一個雞蛋剝了殼。
沙輕舞戒備的往後挪了挪。
“躲什麼,過來。”他神態自若的朝她招了招手。
沙輕舞不情不願地挪了下屁股。
藺晨的眉目冷清,沒有情緒波瀾,一手拿著剝了殼的雞蛋,一手伸了過來,抬起她的下巴。
指尖微涼,帶著淡淡的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