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他們去一家北京較為經典的餐廳吃飯,她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閆從鎬聽了,放下筷子,揉著她的頭安慰說:“以後都要習慣的,你要學會堅強。”
她從小獨立自主,總是比同齡的孩子成熟心性,而閆從鎬遠遠不如她成熟,但成熟的她卻渴望從閆從鎬身上得到安全感。
那種她一直想要追尋的安全感,閆從鎬給不了她。
而時隔多年後,她卻在藺晨身上找到了。
又教她,如何防備呢?
君說江南妾燕北,妾拈桃花君摘梅。
幾經寒雪君已憊,秋樹落葉妾不寐。
多少光影難得醉,解道醒來他已睡。
豔陽招魂眉彎繪,世間萬物色皆褪。
藺晨抱著沙輕舞出醫院的時候,藺焉就跟在身後,戴著一副有色的眼鏡瞅著兩人,暗自偷笑。
沙輕舞頭暈腦脹,靠在藺晨的肩膀上昏昏入睡。
將安全帶拉上,藺晨下意識瞟了眼全程默不作聲、唇角蕩漾著別具深意微笑的藺焉。
藺焉警覺:“怎麼了?哥。”
“好像別人感冒發燒,你挺樂的。”藺晨淡淡開口。
藺焉撥浪鼓般搖著頭,否認:“哪有?我是那種人嗎?”
藺晨冷哼一聲,不言而喻。
“上車。”
看著往駕駛座走去的頎長背影,藺焉心有餘悸的吐了吐舌頭,然後丟下一句“我等泓繹”便跑開了。
藺晨看著那個看似從容不迫卻更像落荒而逃的背影,微眯了眯眼睛。
沙輕舞的感冒來的並不突然,來北京的這段時間,她哪次出門是穿對衣服的,能挺到現在也是一種奇跡。
在醫院打過點滴,燒還是沒有退下來。
在她混沌時刻,依稀感覺身旁有人喂她喝粥,喂她喝水,喂她吃藥。
這一覺睡的長而沉,醒來的時候已是次日上午九點多,薄弱的陽光從窗臺上漫了進來,給她那張蒼白的臉鍍上一層另樣的柔和。
她掙紮的掀開沉重的眼皮,摁了摁脹痛的太陽xue。
幾乎是連爬帶滾的往門口走去的,剛要伸手開門,客廳裡傳來文芳的聲音:“那你跟我說你調回國的原因是什麼?”
調回國?
她恍然頓住開門的動作。
原來那個傳言是真的。
“是不是因為段亦?”文芳又問他。
藺晨淺抿著唇,雙手一如既往地敲著電腦,回複某個郵件,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文芳誓不罷休:“藺晨,你向來做事嚴謹有主張,突然的申請調動,這不是你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