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寧走向武瑤兒,目光微沉,厲聲道:“裹兒犯了錯,她是公主姑母的侄女,姑母可以教訓;也是我的小妹,我可以教訓。什麼時候輪得到方城縣主你來多嘴?依我看,就是你在從中作梗,若不是你有意挑起事端,踩壞風箏,又怎會破壞我們與青萍妹妹的和睦?”
這個武瑤兒想要挑唆,李長寧偏偏不讓她如意,把她和公主母女劃分開來,就指著她的鼻子斥責。
“你別含血噴人啊,分明是你家的妹妹沒有教養!李長寧,我知道你伶牙俐齒,但也休想顛倒黑白!”武瑤兒臉色發青。
“難道方城縣主出口辱人,就很有家教了嗎?”李長寧冷冷而笑。
“……”武瑤兒頓時一愣,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的邏輯爭辯顯然跟不上李長寧。武瑤兒無助的眼神看向太平公主的時候,只見太平公主肅穆而不語,“我,我就見不得你們欺負青萍妹妹!”
太平公主與韋氏交好,李顯又是她的哥哥,所以李長寧知道公主生氣,但不會真的記恨她們。這個武瑤兒以疏間親,犯了大忌,自以為是的聰明罷了。
“裹兒,還不向永和縣主認錯?!”李長寧給李裹兒遞了個眼色。
李裹兒心裡一百個委屈一千個不願意,但她還聽得出來好歹,長姐這樣說話不好聽卻是幫她,她把憋屈忍了下來,對武青萍道:“永和縣主,方才是我不對,我也是見武瑤兒踩壞了我的風箏,一時憤怒才胡言的。”
“妹妹寬宏大量,別生裹兒的氣了。”李長寧沖武青萍露出輕笑。
“好了好了,其實也就是小小誤會。”武青萍氣也消了,向前走到太平公主面前,“母親,也沒什麼,就是鬧著玩玩。”
李裹兒眼珠子一轉,又一拐一瘸地朝太平公主走了兩步,低頭紅臉:“姑母,原諒裹兒口不擇言。裹兒知錯了。”
李長寧心裡舒了口氣,她還是瞭解裹兒的,李裹兒雖脾氣暴躁但並不太蠢,該服軟道歉的時候她不會固執。以前在房州,每次裹兒犯了錯,母親要罰她,她就會裝著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母親心軟。
太平公主淡淡掃視了李長寧和李裹兒,囑咐了句:“下次放風箏,小心點,砸到人總是不好的。走吧,萍兒。”
這李長寧和武瑤兒鬥嘴,太平公主一個長輩也懶得攪和進去,索性叫走了武青萍。
武瑤兒見太平公主就這麼走了,也沒有斥責李裹兒,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眼前的李長寧不是可欺之人,武瑤兒正欲轉身離開。
“方城縣主,請留步啊。”李長寧冷聲叫住了武瑤兒。
“你還想說什麼?”武瑤兒目光兇悍。
“李裹兒犯錯,也認錯了。”李長寧上前幾步,攔住了武瑤兒的去路,“可你弄壞了我妹妹的風箏,總該賠個不是再走吧。”
☆、一家子幸災樂禍
李仙蕙與李裹兒皆用憤怒的目光狠狠瞪著武瑤兒,武瑤兒心慌這退了一步,硬著頭皮吼道:“李長寧,你不要欺人太甚!怎麼,仗著人多,就想欺辱我?”
“縣主誤會了,我不過是以事論事。”李長寧淡淡微笑,“怎麼方城縣主不是粗鄙鄉野長大的,也連個道歉都沒有啊。”
“你踩壞了我的風箏,就當賠啊!”李裹兒滿是怨氣地道。
武瑤兒臉色越來越難看,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本想教訓她們,可自己卻沒落個好:“李長寧,這兒是宮裡,在宮中就要守規矩,你們姐妹少把鄉野那些粗鄙俗氣帶進宮!”
李長寧嘴角微揚:“我李長寧沒什麼特點,但別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方城縣主挑事兒在先,我若不聞不語豈不是辜負了你一片好意?”
武瑤兒扭過頭去,不理會她們,作勢要走,可李長寧又走去兩步攔路。武瑤兒怒得沖李長寧大叫:“讓開,讓開!”
見李長寧有意攔路,武瑤兒怒不可遏地揚手朝李長寧打去。似乎李長寧早就知道她會惱羞成怒動手,抬手抓住了手腕。李長寧練過武,力道自然比武瑤兒大,武瑤兒的右手被她控制住,怎麼也掙脫不了:“你,你敢動手!李長寧,我要去陛下那兒告你出手傷人!”
“可是你先動手的,呵,你哪兒的自信陛下會偏袒你?”李長寧手臂一拽,把武瑤兒拉到自己面前,她湊到武瑤兒的耳邊:“凡事不過三,方城縣主,這……可是第二次,我記著呢。”
“快放開我!”金枝玉葉的武瑤兒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頭,感覺手腕都要被拽脫臼,連連叫痛,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縣主若還是多生事端,下回可別怪我多多得罪。”李長寧陰著臉說完話,這才緩緩松開了手,武瑤兒又恨又怕地瞥了眼李長寧,捂臉哭鼻子跑開了。
“活該!”李裹兒心裡舒服了,正要再說什麼洩恨的話時,李長寧回過頭看著她,李裹兒頓時不說話了。
“都回去了!”李長寧對兩個妹妹嚴肅道。
“姐,這件事可告訴母親啊。”李裹兒楚楚可憐地求著。她心裡還想著長姐好厲害,三言兩語就說得那武瑤兒做不了怪。
李長寧淡淡道:“你說不過人家,就別出來晃蕩,好好在夜華宮待著!”
李仙蕙滿臉笑容地緩和氣氛:“長姐別氣了,裹兒也扭傷了腳,天兒這麼熱,我們先扶她回去上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