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裹兒看著被踩得稀巴爛的風箏,火從心中冒,指著武瑤兒:“你是故意的嗎?上回就想欺負人!”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周王家的郡主。”武瑤兒冷嘲哼聲,“你們的風箏險些傷到了永和縣主,擔當得起嗎?我就踩了你的風箏又能如何?”
武瑤兒故意言語刺激,臉上帶著盈盈笑意,腳踏上那風箏。抬頭,武瑤兒眉頭輕蔑地一挑,這回就要把上次受的憋屈完完全全討回來!
身後的武青萍聽說是李顯的女兒,也就消了氣,拉了拉武瑤兒的衣袖:“算了算了,這風箏也沒砸到人。母親來了,我們過去吧。”
李裹兒被武瑤兒激得怒火難當,高聲吼道:“永和縣主算什麼東西?你們武家的女兒不就配做個縣主麼?”
此言一出,武青萍的臉色變了,宮女們的更是臉色都變得難看。
李仙蕙、李裹兒這邊的小宮女忙低聲提醒道:“郡主不可再說,永和縣主是太平公主的女兒。”
就在這個時候,李裹兒的身後頗遠處傳來一個威嚴的女子聲:“永和縣主不算東西,算是什麼?”
眾人愕然,武瑤兒雙眼冒著精光,剛才她就看到太平公主帶著婢女往這邊過來,才有意激怒李裹兒的。
李裹兒回過頭,看到太平公主李令月時,嚇得瑟瑟發抖,險些沒能站穩身,還好旁邊有宮人扶著她。
李仙蕙、李裹兒接著又看到太平公主斜後方一同走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長姐李長寧,李長寧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
氣氛一時是尷尬而冷凝的。
☆、找個臺階下
李長寧是這兒尋兩個妹妹的,恰好前一刻遇上了姑母太平公主,李長寧就表現得彬彬有禮地和公主有禮搭話。
遠遠望見武氏、李氏的小姐妹都在那邊,太平公主與李長寧皆不知發生了沖突,還以為她們在一同玩耍。誰知方才走進了些,李長寧就聽見小妹裹兒大放厥詞,輕辱太平公主的愛女永和縣主。
站在後面的李長寧看不見太平公主的臉色,但她知道高傲的公主可沒那麼好的脾氣,妹妹的話實在是過分了些。
但李長寧目光卻掃到了武瑤兒得意洋洋的臉上,一下子就明瞭,若不是武瑤兒故意給裹兒下套,裹兒又怎會出言不遜。
當身邊的人都屈身向太平公主行禮時,李裹兒愣在原地,慌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也不知道該如何表情,只是被太平公主那威儀的氣勢給震住了。
太平公主的地位舉足輕重,李裹兒哪裡敢得罪,若是這話傳到母親的耳朵裡,一定會受到責罰的!
“裹兒,你剛才胡言亂語說些什麼呢,還不快點向永和縣主道歉!”李長寧厲聲訓斥。她這個做長姐的,必須在太平公主生氣而懲罰李裹兒之前,給李裹兒下臺階。
“姐。”李裹兒咬了咬唇,心慌意亂解釋道,“是她們踩毀風箏,我才會那麼說的……”
武瑤兒大搖大擺地牽著武青萍的手走向前,對太平公主道:“公主,她們姐妹真是欺負人,這風箏從那麼高的地方跌落下來,險些砸到青萍妹妹的頭。”
“是啊,姐姐是看風箏險些傷了我,才生氣毀掉的。”武青萍連連點頭,幫武瑤兒說話。
太平公主瞧了眼武瑤兒,又看向自己的女兒,她瞭解女兒,武青萍性子隨她父親,不會惡意刁難人。
“永和縣主沒傷著就是萬幸的事兒了。”李長寧微笑著迎上前去,裝著打量了一番武青萍,“我是周王長女長寧,今日相識妹妹很是高興。裹兒若有冒犯之處,我這個姐姐替她陪個不是。”
武瑤兒恨恨瞪著李長寧,聽著她委曲求和的語氣,心裡很不是滋味。上回在南郊遇上時,武瑤兒記得李長寧可不是這麼會服軟的人,果然是識相啊,在太平公主面前就換了一張討喜的嘴臉。
武瑤兒冷嘲熱諷道:“安樂郡主是吧,好大的脾氣,險些傷人在先,又大放厥詞在後!”太平公主的愛女豈是隨隨便便給欺負的?
“裹兒的確是任性胡為,妹妹別與她計較。”李長寧安撫著武青萍的情緒。
“青萍妹妹是可以不計較,但是長寧郡主,你家妹妹也真是野性子,難怪是鄉野長大的。”武瑤兒語氣陰陽怪氣。
李長寧嘴角輕揚,悠悠瞥了一眼武瑤兒:“方城縣主說得沒錯,我家小妹正是鄉野長大的啊。”
李裹兒聽長姐與武瑤兒這麼說她,心裡憋屈得慌,可她見太平公主依舊黑著臉,只是低著頭不語,雙手捏緊了小拳頭。
“鄉野長大的丫頭就如此粗鄙沒教養嘍?連個道歉都沒有。”武瑤兒趾高氣揚地瞪著李裹兒,心想這次有太平公主撐腰,還好教訓下李氏姐妹。
“你!”李仙蕙上前一步,正要說什麼,又停頓下來,被李長寧一個眼色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