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你去……”
那些小孩子推搡著,似乎是怕見他這個生人,最後一個大膽的孩子站出來。
小孩紮兩個沖天揪,抬頭,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問他:“大叔,你是從哪裡來?”
“我是從外面來的。”漁夫說。
那些小孩子聽他這樣說,一小孩附在另一個小孩子耳邊悄悄說:“柳族長說,外面來人了,要通知他的。”
“可是柳族長不是去給劉奶奶採藥去了?”
“那也得先告訴大人們。”
那些孩童,扭扭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一溜煙地跑來了。
漁夫一頭霧水,不知該做什麼,就沿著村裡的路走了起來,走到半路,便被一堆村裡的村民圍住了。
“請問先生,是從哪裡來的?”一位老者,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問。
他頭發花白,臉上滿是皺紋,看起來很是慈祥。
“我是冀北山下的一個漁夫,路過這裡,打擾了。”漁夫說。
老者與漁夫攀談了多時,這才瞭解到外徵戰不斷,早已經物是人非,他嘆了口氣,為外面處於亂世之中的百姓。
村裡的人都聽說來了這麼一個人,也都紛紛來詢問了,那漁夫倒是態度很好,對於村民的問題都一一如實回答。
等到村民問完了問題,老者開口了。
“我族從百餘年前就在此處定居了,外面的事早已不清楚了,更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朝代。”老者摸著鬍子,聲音帶著蒼老的啞,“先生可願意在此定居?不再出去?”
“這……”漁夫的臉上有些為難,“我還有妻子和兒子在家中等著……”
“既如此,先生出去以後,此間所見,不足為外人道也。”那老者笑著說。
“這是自然,我到了這裡也不過是偶然的緣分,緣聚緣散不值得說給別人知曉。”那漁夫拱手道。
村裡的村民熱情好客,紛紛拿出家中的好酒好菜招待漁夫。
柳如釋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他除了背簍裡放了藥材,手裡還拿了只野兔。
他剛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有人在等他了,是下午與漁夫交涉的老者,劉清豐。
“族長大人。”老者叫了一聲,柳如釋見到了老者,下意識地要扭頭逃跑。
他們的族人從百餘年前就住在這桃花源裡了,歷任族長處理族中事物,到了柳如釋這一任,就是劉清豐來輔助他了,劉清豐是村裡的老輩,各種禮儀大道懂得非常多,還擔任著編寫族規的職位。
柳如釋心想,不會又要被教訓了吧,他作為一個族長怎麼改老被教訓,這個族長當的太憋屈了!
“沒錯,劉伯,我今天除了去給劉奶奶採藥,還花了些時間在抓兔子上。”柳如釋舉起手中的兔子,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柳如釋剛剛擔任族長一個月,擔任族長之前,劉清豐沒少教育他,動不動就大道理一堆,說什麼要穩重、要識大體、要有族長的樣子……
可柳如釋就算現在當上了族長也不過剛滿十五歲,還是愛玩的少年心性。
他現在是條件反射了,忘記了劉伯自從他擔任族長之位就再也沒有訓斥過他一回。
“這個暫且不說,今日村裡來了個外人。”劉伯說。
“村裡怎麼來外人,這十幾年沒來過了。”柳如釋見老者沒有管他抓兔子的事送了口氣,邊開門邊說。
柳如釋請老者進了門,讓他坐下,他放了竹簍,又栓住兔子,給老者倒了一杯水,才坐下與老者慢慢細談。
“這人現在在何處?”柳如釋問。
“許是留在王麻子家裡。”老者說。
“他可願意留在這桃花源生活,不再出去?”
“他家中有妻兒,自是不願。”老者搖搖頭說。
“那他可會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