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楨:“……”
難怪紅嫂說查不到任何購票和刷卡記錄。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裡?”
他輕笑,反問:“以我的身份,查你的住址難道不是輕而易舉?”
“……”
狂妄。
吃過早飯後,沈信楨和趙普亮通了電話,趙普亮表示他會負責好公司的事情,並且一再囑咐要沈信楨早點把溫律帶回s市。
結束通話電話後,沈信楨心情複雜地走回客廳,打算換鞋出門,剛一轉身就看到一個黑色的高大人影。
溫律換上了那身款式樸素的衣服,一隻手揉了揉有些毛糙的頭發,滿臉不耐煩道:“打什麼電話這麼久,不是說帶我出去玩嗎?”
沈信楨被他這幅清爽少年感的模樣沖擊的微微愣神,而溫律已經走到門邊,拿起她的包,回頭喊道:“走啊!”
沈信楨:“……”
之後的幾天完全沒有什麼不同。
趙普亮打電話過來問沈信楨為什麼遲遲不帶溫律回來,沈信楨也為此事頗為頭疼。
本人不肯走,她又有什麼辦法?
沈信楨不懂為什麼溫律不肯回去舒適寬敞的曇宮,非要拉著她蝸居在這個窄小破舊的出租屋。
房間很小,他人高腿長幾乎一米九的個子縮在沈信楨的小沙發上,每晚睡覺時頻繁地翻身,明明很不舒服,卻固執著不肯離開。
沈信楨每天都在期待著溫則醒來,但這期盼卻一次次落空。
到了第七天,沈信楨開始真切地感到了焦慮。
前所未有的焦慮。
溫則消失最長的一次也只是六天而已,這次已經突破了溫則沉睡時間的記錄。
溫律最近總是纏著沈信楨出去玩,最遠的一次是去了沈信楨的大學。
他說他想看看沈信楨走過的每一個地方。於是像一個對這世界充滿好奇的孩子似的,拉著沈信楨每天亂跑。
沈信楨不合時宜地說:“曇宮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他又不說話了。
溫律過得快活,沈信楨就越來越難過。
隨著時間的流逝,沈信楨偶爾會情不自禁地冒出一個恐怖的猜測:溫則是不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她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她的溫先生了?
這想法把她嚇壞了。
她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看到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風吹動窗簾,光斑移動閃爍。
她忍不住伸手去捕捉,細碎的陽光照耀到她素白的指尖。
那麼熟悉的觸感,好像有人輕輕的握住了她。
眼淚無知無覺地流下來,根本止不住,連續地,靜默地從眼角滾落。
一個人的傷心是沒有聲響的。
不要怕。
信楨,你不要怕。
爸爸不要她了,媽媽也去世了,她在這世上唯一還能抓緊的,只有溫則了。
是溫則一次次把她從破碎墮落的現實之中拯救出來,她能不能,也拯救一次溫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