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對你說。”
木易驚蟄眸子微動,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可依稀能看見她眼中晶瑩的閃爍。
“說什麼?要是我不愛聽的話就別說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
“我喜歡秦越。”
蕭玦沒有給木易驚蟄反駁的機會,直接打斷了她顧左右而言他的把戲。
“嗯,她挺勇敢的,當初你娘也是這麼一個勇敢的女子,那時……”
“我不是因為秦亦宸娶她,我和你兒時,也只是長輩當年無心的玩笑。”
“兒時的玩笑就不是過去嗎!”
木易驚蟄終於爆發,紅著一雙眼睛看向蕭玦,卻又受不了他那樣冰冷的神情,轉而移開視線。
“我從小就喜歡你,你一直知道的……”
“驚蟄,如果沒有遇上秦越,我或許會在一個合適的年齡,得過且過的娶一個人,那個人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為了鞏固地位的貴胄女子。”
“可我遇到了她,而你,從小都明白,我待你和其它兄弟一樣不是嗎?”
“不一樣……”
“驚蟄,我知道,我們的爹孃死後,你便把我當成了唯一的親人,同樣,我也可以把你當成唯一的親人,可那與愛人,與妻子不同。”
“可明明我先認識你啊……”
“這無關認識的先後。”說到此處,蕭玦一改冷色,想起了過去與秦越的種種,笑道,“有的人,見到的第一眼,就已經確定了。”
“不論她身邊有多少狂蜂浪蝶,可她在我手中一日,我就不會讓她離開,直到有一天,她可以看到我的真心。”
木易驚蟄怔怔得看著蕭玦臉上柔和的笑意,其實她在看到秦越第一眼時便明白了,只是她還固執得不肯承認,的確,爹孃去後,她唯一的依靠就是蕭玦,她的童年也是蕭玦,這些年,她也知道兒時所謂的結親不過是父母的玩笑,可這句被蕭玦當成玩笑的話卻是深深印記在了她的心裡,伴隨她長大。
再後來,她憑著一身武藝越來越有驕傲的資本,在她心裡,更沒人能與蕭玦媲美了,她已經分不清她對蕭玦到底是喜歡,還是執唸了。
不過,在秦越被挾持,被拉下山崖,他奮不顧身隨她一起跳下山崖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明白了,這場感情的追逐戰中,一開始,就沒有給她留有餘地……
“驚蟄,你心中有江湖,比起和我在官場博弈,江湖才是你的歸處。”
“你的浮生,應當是豪情與濁酒作伴,而我,註定為她沉淪……”
馬車停了,木易驚蟄嗤笑了兩聲,將眼角的淚水擦幹。
“蕭玦,你是個稱職的說客。”
“也是個稱職的好友。”
蕭玦瞭然一笑,馬車外傳來了君哥的聲音,蕭玦看向木易驚蟄,木易驚蟄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便起身,下馬車前,又對著蕭玦挑眉,得意一笑。
“你可要把你的小嬌妻看好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般拿得起放得下。”
“一定。”
木易驚蟄撇撇嘴,轉身下了馬車,依稀能聽見他沖君哥抱怨。
“哎呀真是累,追了一上午的人。”
“你呀,別給蕭玦添了麻煩才是。”
“什麼叫我給他添麻煩啊!”
……
馬車內,蕭玦無奈一笑,羽剎調了方向,馬車緩緩駛向侯府。
目送蕭玦的馬車走後,木易驚蟄看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車軌發呆。
“蕭玦,我的浮生當伴酒,願你的浮生,也得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