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湛回頭看了眼她的背影,倒未喚住她。
正待在亭下讓風月陪自己下棋的江成兮見到帶傷過來的江以湛,便驚訝道:“喲?這是怎麼回事?”
江以湛過去從亭中坐下。
風月看了眼江以湛的傷口,立即起身朝藥閣走去。
江成兮瞧了瞧江以湛的傷口,伸手為其號起脈,只一會,他便看著對方的臉色輕嘖道:“竟是中了烈性媚藥,還是無解的,誰給你下的?”
江以湛淡應:“戚韓的侄女。”
江成兮聞言,頗為隨意道:“倒是個不知所謂的,可你何須如此傷害自己,直接把虞秋要了便得,反正遲早得娶。”他撩開江以湛的衣袖,接過風月遞給他的藥水,給其清洗起傷口。
江以湛未語。
“你倒是將她愛惜得緊,怎麼?是怕委屈了她?還是想等她心甘情願?”江成兮見對方未回應,便繼續道,“你還是別指望了吧!我看這丫頭不僅腦子遲鈍,感情亦是遲鈍的,何況她才剛有一段失敗的感情經歷,你想她喜歡你,給她幾年的時間,還不知是否夠。”
江以湛抿了下唇,突然問道:“我比楚惜差?”
江成兮忽然笑了:“你比楚惜死腦筋。”
江以湛不屑:“不過只是個善於騙姑娘的小人。”
“但他就是有本事騙到虞秋的心。”
“……”
近日暮時,心懷不甘的張妙傾再次來到堇寧王府,卻仍舊是被阻攔,無論她如何說,如何威脅,門前的護衛硬是不給她放行。後來氣急的她,不得不轉身正欲離去時,見到一輛馬車從她跟前停下,隨之白如嫙踏了下來。
白如嫙見到她,面露驚訝之色:“妙傾這是?”
對於進不去堇寧王府這事,張妙傾覺得丟臉至極,便沒說話。
白如嫙嘆道:“莫不是進不去?我聽說王爺已禁止你的進入,這倒是王爺的不是,自己人,哪能做到這種地步。”
聽到白如嫙如此一說,張妙傾越發為自己不平。
白如嫙過去牽住張妙傾的手,對護衛道:“我請妙傾進去陪我說說話,若王爺要問罪,我擔。”
“這……”護衛猶豫。
白如嫙又道:“難道連我的話都不聽?”
白如嫙是王爺的恩人之女,一直被王爺特殊對待,在王府許多人看來,她自然是能擔得了事的,護衛默了會,便終於讓開。
張妙傾哼了下,與白如嫙一起踏入。
她們一起往後院走去時,白如嫙注意到張妙傾紅腫的眼,與脖頸處的淤青,便問道:“妙傾這是怎麼了?”
提起這個,張妙傾便覺得憤恨,眼睛又濕了:“還不是因為虞秋,江哥哥對我……”她不由咬牙。
白如嫙未多問,只在嘆了口氣後,道:“無論王爺做什麼,都是一時糊塗,總有清醒的時候,你還是莫與王爺置氣了吧!”
張妙傾怨恨道:“我就恨不得虞秋去死。”
“這虞姑娘確實是厲害。”白如嫙不緊不慢道,“我聽說她還與常悅書院的楚先生曖昧不清,偏偏王爺明知道,卻仍包容著。”
“楚先生?”張妙傾忽然想起今日在雅坊時,那隻一掌就能拍倒房門,被戚韓喊楚先生的人,倒沒想到那人會與虞秋有關系。那一看就是才貌雙絕的男子,竟然也會被虞秋給勾搭。
“不要臉!”張妙傾突然轉了方向,朝虞秋的小院方向去。
她滿腦子只想著虞秋這賤人該死,卻從未想過為何白如嫙一個看起來不問事的人,卻總能知道很多事情。
白如嫙看著張妙傾的背影,沒有阻攔。
小院中,虞秋回來後便讓言顏回去歇息了,她陪了頎兒好一會兒,好不容易將他哄睡後,見天色不早,又偷偷摸摸爬去文初雪那邊。但她過去時,文初雪並不在,她便坐在桌邊等候著。
她拿起一個茶杯,正欲為自己倒點水喝,注意力被桌上另一個壺吸引了去。她趨近聞了聞,發現裡頭果然是酒,覺得驚訝。
她不明白初雪這裡怎會有酒?莫不是初雪在學喝酒?
她想不出什麼,便直接將那酒倒在杯裡喝,覺得味道挺不錯,便喝得津津有味,有些不能停。直到她感覺微醺時,想到自己還要照顧頎兒,才壓下了繼續喝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