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路潯笑了笑,伸手去按關電梯門的按鈕:“就是跟你待在一起太憋屈了,每說一句話電梯門就開一次,我看著煩。”
他們千辛萬苦終於等來了白深家那一層,肖梟一邊開門一邊說:“這鑰匙我可是偷偷拿出來的,李恪不同意你來,怕白深生氣。”
“他把我氣走了,還有什麼好氣的。”路潯牽著小白金進了屋。
“這麼記仇?”肖梟關上門往客廳走。
“你坐這兒,帶著狗。”路潯把牽引帶扔肖梟手裡,獨自去了書房。
李恪說白深走的時候,就帶了一點兒東西,整個房子基本還處於居住的樣子,他準備過兩天就來收拾東西好賣出去,不然白深真要在外面玩得彈盡糧絕了。
肖梟是騙路潯的,其實是李恪讓肖梟帶他來這裡看一看。李恪知道兩個人相互喜歡,只是在一起不是喜歡就夠了,迫於很多其他因素,他們才不得已分開。
白深的東西,李恪拿著頂多是代為保管,而起碼給路潯了,能有些其他意義。
路潯首先看了看書架上的資料,看得出他很信任李恪,很多重要的病人檔案都擺在上面。路潯翻到第15號病人,自己的那一頁。
他記得上次看到這個筆記本的時候,這一頁夾了一張他在遊樂園照的那張照片,可現在已經沒有了。
是弄丟了,還是和資料一起燒掉了,還是......
他更願意相信白深把那張照片帶走了,也許就放在自己的揹包裡。
路潯注意到自己資料的那幾頁和別的病人資料有很大不同,上面寫著很多字,看起來就像課堂筆記。
有一些是關於他的資訊,比如在他的名字旁邊寫著“素食主義者”;後面空白的地方寫著他們談話過的內容,比如“巴塞羅那流浪者大街”;還有的則是白深自己查的東西,比如“彼岸花的象徵意義”。
不過這些漢字,他也就是看一半猜一半。路潯沒想到自己下定決心學漢字竟然只是為了一個筆記本。
白深的字寫得瀟灑好看,雖然喜歡連筆但絲毫不讓人覺得潦草。
他合上筆記本,翻了翻上次翻到自己詳細資料的位置,上面沒有什麼資料,只有幾本小人兒連環畫。
一個將近三十歲的大男人看這些合適嗎?可以的。
路潯沒忍住嘆氣,他還是喜歡白深這個可愛幼稚的樣子,至於那個冰冷的保護別人的化作孤島的模樣,他再也不想看見第二次了。
他應該相信白深,那些詳細資料,白深早就已經燒掉了,當時面對那群沒良心的說出“留著他的詳細資料”這樣的話,應該只是迫不得已,只是想讓他徹底死心。
這個傻子,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呢?明明自己可以幫他承擔一些的。
路潯放下小人兒連環畫,走到了白深的臥室。
雖然他自己是個糙漢,但一直會被白深家裡那些精緻漂亮的小玩意兒吸引得目不轉睛。
比如各式各樣的茶寵,多得從茶具旁擺到了房子裡的各個角落。還有一些鄉間的手工藝品,並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可這些地攤兒上五塊錢的東西被他這麼一放,一下子卻擺出了藝術的感覺。
白深是一個浪漫卻不矯情的人,從他看的書就能看出來。沒有一本是精裝書,反而很多都是從老舊的借閱室買來的舊書,書頁裡面還留著曾經的借閱卡片,記錄著那些曾經也手捧此書的人的名字。
他看了看白深走之前的枕邊書,果然如他所說,是《夢的解析》。他翻到書簽夾著的那一頁,看到上面的標題“夢與精神疾病的關系”,上面做了一些勾畫筆記。
原來白深一直在關心他的病情,卻從來沒有說過。
路潯在陽臺角落找到了一個紙箱,把房裡的小工藝品都小心翼翼地放進去。
肖梟坐在客廳摸著狗子,問他:“幹嘛呢?”
“搬東西,”路潯說,“我已經窮得沒錢裝修了,只能用他家的東西給我的院兒撐撐場面。”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取好院兒名了,就叫大雄寶殿。
下一章就揭曉路院長的牌匾。⊙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