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梟回到李恪的咖啡館,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一個服務生小姑娘走過來:“肖哥,老闆不在,喝點兒什麼嗎?”
“喝了記你們老闆賬上?”肖梟問。
“這個……”服務生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板兒,估計老闆打不過他,“好的。”
“那我可點了啊,”肖梟胡亂指了一通,頗有幾分電視裡富家女逛商場的架勢,“都來一份,記你們老闆賬上啊。”
“一杯摩卡就行了。”小姑娘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肖梟看著李恪走過來,不滿地抱怨:“摳死了。”
李恪坐到他對面:“這輩子還有好幾十年,你不遲早給我吃空了?”
肖梟看著他,沒忍住笑了笑。
一旁的服務生小姑娘也一臉花痴地笑,李恪看著她:“去吧,只要一杯摩卡。”
“好的,加糖嗎?”小姑娘問。
“多加點巧克力醬就好,膩死他。”李恪說。
肖梟仍舊看著他笑。
以前他總覺得李恪對他冷冷淡淡的,可他現在想想,其實李恪對他一直很好,只是都默默地做了,從來不邀功。
是他之前太過任性,總是患得患失,成天見面就找茬吵架,甚至還要動動手才痛快,卻一直忽略了李恪付出的一切。
自從他向白深求助之後,白深就給他打過好幾次電話說明這個事情,深夜裡還耐心勸導,語氣溫和得好幾次都要把他哄睡著了。
肖梟突然沒頭沒腦地感嘆:“你們深海的人,都還挺不錯的。”
李恪聽到就來氣:“要是都還不錯,白深就不會走了。”
“那也是迫不得已啊,”肖梟說,“對了,你剛剛去哪兒了?”
“看看搬家公司,”李恪說,“路潯不是要搬東西嗎,確實也應該趁早整理一下,早點兒把房子賣出去,不然一直擱置在那兒,我心裡不踏實。”
“咱們過兩天去幫他整理一下吧?”肖梟說,“他不會做飯,生活不能自理。”
李恪笑了:“你會嗎?”
“我也不會,”肖梟誠實地回答,“所以才想讓你去幫忙啊。而且,他那院兒特氣派,我都想好名字了,就叫大雄寶殿。”
“那是人家佛寺正殿,”李恪嘆了口氣,“佛門重地,施主切勿打妄語。”
“那就叫大雄齋好了,”咖啡正好端上來,肖梟捧著杯子說,“我看見他們小區裡有個叫靜香齋的。”
“你就別操心了,讓路潯自己想吧。”李恪說。
肖梟理直氣壯地說:“我是怕他不認字,到時候一個中國風的建築上面寫些英文字母,那多不像話。”
李恪看著他無語地笑了笑:“他最近心情怎麼樣了?”
“情緒挺低沉的,”肖梟說,“今天去了白深家裡之後,好一點兒了。”
李恪點了點頭:“白深走之前留了幾盒藥,讓我關注一下路潯的情緒,如果病得太嚴重就給他。”
“交給我吧,”肖梟拍了拍胸脯保證,“我看著。”
李恪應了一聲,撐著頭安靜地看著他。
肖梟一邊喝咖啡一邊隨口說:“給我放一會兒音樂,放點兒重金屬搖滾。”
李恪用充滿關愛的慈祥目光看著他,說了句上海話:“儂腦子瓦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