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趁假期裝修裝修,找點兒事做,別成天還想著某某人出不來。”肖梟說。
“我沒錢了,”路潯說,“窮得飯都吃不起了。”
“那不正好嗎?”肖梟晃了晃手裡的鑰匙,“把他家裡那些家夥什兒給整你家放著。”
“你夠了嗎?”路潯終於忍不住,“我跟他已經沒有關繫了。”
肖梟沉默,良久才說:“當局者迷,你真的誤會他了。”
路潯沒說話,肖梟看他這樣子,只好離開:“那我不打擾你了,自己好好的。”
他走到門口,路潯突然出聲:“什麼意思?”
“就是你自己個兒好好的。”肖梟沒想到大白話還需要翻譯一下。
“不是這句。”路潯說。
“哦,我不打擾你了,我要去找個被捧在手心當祖宗的地方待著。”肖梟說。
路潯心累:“上一句。”
“當局者迷?”肖梟慶幸終於抓住了重點,“意思就是你在事兒裡你就犯迷糊。”
路潯輕嘆了一口氣,用看傻子的目光掃視了他一眼:“你為什麼說我誤會他了?”
“這麼明顯的事情,”肖梟又興致勃勃地坐了回來,“你該不會真以為他在利用你吧?你倆不是都為這個事打過了麼,當時人家白深可是解釋清楚了的,你倒好,打死都不信。”
“他當著那麼多人說和我沒有關系啊。”路潯抬眼迷茫地說。
肖梟看著他這個眼神一陣心疼:“你怎麼這麼傻呢,就因為當著那麼多人才要說那些話啊,不然你怎麼可能從這麼大的陷阱裡毫發無損地爬出來?”
路潯眨了眨眼睛,似乎還在消化這句話。
“人家一片良苦用心,你倒好,好心當做驢肝肺。”肖梟很是惋惜地搖了搖頭。
“他當時說了,我就……信了。”路潯這時候有點兒想通了,但又沒有完全相信。
“有個事,李恪讓我不要跟你說,”肖梟想了想,似乎有點兒為難,“你假裝我沒跟你說過。白深走的前一晚,對你催眠了。”
路潯的心像是狠狠被打了一拳一樣的疼。
那天夜裡,他總覺得有人在抱他,醒來發覺都是夢。可原來,並不是夢嗎。
白深其實是難過的嗎?他其實捨不得離開、捨不得分手嗎?
“怎麼催眠?”他問。
“當然是讓你懷疑他討厭他啊,這樣才能把你推得遠遠的,”肖梟說,“你哥我曾經可是深受其害。”
路潯沒說話,肖梟拉著他往外走:“我看你倆都需要再冷靜一段時間。走吧,跟我上他家轉轉,不然過段時間該賣出去了。”
一進到白深住的小區,小白金整隻狗身上都寫著“開心”二字,尾巴搖得飛快,東跑跑西聞聞,見著誰都跟老熟人似的上前蹭一蹭轉兩圈。
“高興嗎?”路潯摸了摸小白金的腦袋,“帶你回那個不要你的負心漢家裡看看。”
小白金竄進了電梯,撲上去自己摁了樓層。
“這麼聰明?”肖梟有點兒驚訝,“改天我也整一條。”
他一邊說著一邊摁亮了所有樓層的按鈕,路潯嘖了一聲:“幼稚。”
“你最成熟了,”肖梟一把挽著他的脖子,“你要是想睹物思人呢,幹脆把白深的家給搬過去,到時候他回來了沒地兒住,不得住你家嗎,院長?”
路潯沒忍住笑了,這一聲“院長”叫得像他剛從四醫院裡偷跑出來的一樣。
肖梟也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你這病情也確實該在院裡待著了,所以不是白深圖你什麼,應該你圖他什麼才對。你說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心情都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