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泡檸檬水,白深可能覺得鮮榨檸檬汁更加貼切,他悄悄擠了很多檸檬汁,杯子裡還裝模作樣地只有兩片檸檬,他自己聞著味兒就忍不住地流口水,更別說喝下去了。
看著路潯只喝了一口就滿臉愁容緊皺著眉頭說不出話的樣子,白深很不厚道地躺在床上哈哈笑了好半天。
他不能理解的是,每次路潯吃到不好吃或者不愛吃的東西,也不知道吐了,只要是吃了一口,剩下的還繼續全給吃完。
路潯慷慨就義地幹了這杯檸檬汁,把杯子使勁往桌上一磕,說不出話地癱倒在床上。
白深還沒笑完:“哎,那兩片檸檬給吃了啊。”
路潯甩掉拖鞋跪坐在床上,一把按住了白深:“看我不打死你的。”
“別別別!”白深笑著躲到了床角,“檸檬片可以減肥瘦身、和胃安胎......”
沒等白深說完,路潯就用被子把他捂了起來,胡亂揍了一通:“安胎?安什麼胎,我今天就把你打回母胎。”
白深被悶得差點背過氣了,奮力從被子裡探出腦袋接著笑:“別鬧別鬧!”
路潯扯開被子,把他按在枕頭上:“給你嘗嘗。”
確實很酸,白深第一次吻到一半有想笑的沖動。
他伸手胡亂地摸到床頭關了燈,靠近了路潯的耳畔輕聲說:“待在這兒。”
路潯仰頭看了他一眼,“外面可有人夜巡的,不好吧。”
白深嘖了一聲,拍了一掌他的頭:“想什麼呢。”
雜亂無章的床單被套明顯反映著剛才激烈的戰況,他倆橫七豎八地躺著,要是不知道的走進來看見了,可能還真會以為他們做了些什麼不要臉的事情。
只要和白深在一起,路潯就時常會覺得莫名的安心。
這一覺睡得很香,沒有防備,沒有做噩夢,也沒有中途驚醒。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手機通知鈴聲吵醒的。
他發現自己躺在白深懷裡,胳膊也圈在白深腰間,單薄的被單把兩人裹得嚴嚴實實,他睜開眼,能看到白深的睫毛,聽到輕微舒緩的呼吸聲。
他有點兒留戀地蹭了蹭白深的腦袋,才動了一下找手機。
別說什麼提示音了,白深連個鬼都沒聽見,他醒來是因為感覺路潯在小心翼翼地抽身出去,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語氣裡有十足的慵懶:“怎麼了?”
“找手機。”路潯說。
白深伸手往床頭櫃上一摸,向他遞過來:“這兒。”
這是什麼操作,就在他腦袋旁邊那麼大的聲音都吵不醒的嗎?
路潯接過來,手機提示收到了一封新郵件。
“郵件到了,”他說,“那個戰地記者發來的。”
“嗯?”白深坐起來,“我也看看。”
“算了你還是睡吧,”路潯看著他笑起來,“你就跟靈魂出竅了似的。”
“我醒了,”白深睜大了眼睛證明自己,“真的。”
“好吧。”
路潯開啟了郵件,有二十多張照片,每一張看起來都挺有年代感的。照片裡的年輕小夥兒笑得很燦爛,似乎每一張拍攝的時候他都在跟攝影師說話,有端著槍的,有在穿制服的,有正剪頭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