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恪恢複期間,肖梟把他照顧得很好,除了莫名有點兒性情大變之外。
等到恢複得差不多,他們兩人一同回到大本營。
在路上,他像往常一樣扯了扯肖梟的胳膊,不過肖梟卻頗有些不自在地離他站得遠了一點。
“下週有個談判,”肖梟說,“我跟你一起去,你能行嗎?”
李恪只好垂下了手:“能行,放心吧。”
“嗯。”肖梟說。
面對這樣一個敷衍又隨意的回應,李恪有點兒恍惚。
他只知道,比起這樣輕言細語的恭敬話,他更懷念肖梟對他大吼大叫說不上兩句就給他一拳的日子。
“你怎麼了,”李恪看向他,“吃錯藥啦?”
肖梟沉默著沒說話,一直走到大本營的門口,他才回了一句:“我有病。”
說著朝另一個方向快速逃走。
於是在餘下的大半天,他都沒再見到肖梟。
晚上從辦公室回來時,他走到肖梟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肖梟正在睡覺,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被子裡探出腦袋問:“誰?”
“你大爺。”李恪說。
肖梟沉默片刻,從床上爬起來開啟門。
“有事嗎?”他問。
“我……睡不著,到處逛逛。”李恪隨便扯了個理由。
“哇,您肯定逛累了,從你房門口走到我房門口,”肖梟說,“得有整整10米吧。”
李恪不想理他:“你睡了?”
肖梟頂著蓬亂的頭發,睡眼惺忪地看著他:“你覺得呢?”
“讓我進去。”李恪靠著門框,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肖梟忍住了沖動,使勁攥著門把手:“我已經睡了。”
“我知道,”李恪覺得和他說話莫名地費勁,又重複了一遍,“讓我進去。”
肖梟沉默著,沒有看他,兩人僵持了半晌,他才下定決心似的說:“睡不著你就再往前逛20米,去找白深,他有安眠片。”
說完立即關上了門。
肖梟坐回到床上,胡亂揉了揉頭發。
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纏著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等著哪天他能大發慈悲發現自己的好,永遠做那個如影隨形的守護者。
倒還不如幫他追求到他想要的。
一顆心要是長時間解不了渴,遲早會幹涸。
倒不如不去喝那一杯水,也就不會感到渴。在兩人滿是荊棘的感情裡,他只能找到這樣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