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觸了別人的傷痛,紀三笙很自覺的道歉。
“說實話,第一次看到你,又知道你叫三笙,我還以為是我的小笙回來了。”劉佳亦仰頭望天:“可是,四年前她才八歲,不到三個月就消失了。”
“四年前……”紀三笙放慢腳步,若有所思。
四年前!對,四年前她曾因強闖禁制傷了元神,足足昏迷了三個月,大小毛球費盡心思才在人間找回她被打散的七魄。難道當年她的七魄流落人間,幻化成了一個小女孩?
若真是這樣,那副畫畫的就是她了。
紀三笙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在第一次見到劉佳亦時會感覺那麼熟悉,也知道了為什麼會從結界穿到這裡,冥冥之中,這一切都是註定的。
紀三笙走到劉佳亦後面沒有說話,直愣愣的盯著她的頭頂。
對不起,劉佳亦,我不能告訴你我就是小笙。既然命運指引我來報當年你的照顧之恩,那我就一定會盡力幫助你。
幫,怎麼幫呢?這可是天生煞命,黴了幾萬年,幫了這世,那下世,下下世呢?
紀三笙嘆氣,看來,只有幫她改命了。
劉佳亦還要打工,而紀三笙卻在後面走的不緊不慢,急得她直跺腳。
好不容易走了二十分鐘,到了一家銀行。
紀三笙熟練地提現十萬,抱著錢出來時,劉佳亦的下巴都快被驚掉了。
瞥見劉佳亦背上的包,紀三笙直接繞到她背後將錢裝起來。
“那個,我還要打工,不能幫你裝錢了。”劉佳亦說的很小聲。
“打工?打什麼工,你都有這麼多錢了還打什麼工?”紀三笙沒多說,徑直出了銀行。
劉佳亦沒明白她的意思,追了上去:“三笙,你什麼意思?”
“其實呢,我早就想給你了,”她摟著劉佳亦的肩“只是昨天打了架,我託時煜把準備好的錢拿去做了賠償,所以才又來取的。”
劉佳亦算是明白了,拉著她直搖頭:“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錢!”
“又不是白給你的,我想讓你給我畫幅畫。”
“可是也用不著這麼多。”
“這你就不懂了,我這叫投資,萬一哪天你出名當了畫家,我可就發財了。坐地起價,無風險投資,經濟建設……”
紀三笙胡謅出一大波專有名詞,把劉佳亦唬的一愣一愣的到最後答應接受。
二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沒有注意到背後投來的陰暗的目光。其中一束來自幾米外,另一束來自幾裡外的警察局。
此時的時煜正坐在警察局,抄著手接受二次教育。
幾個警察圍著他嘰嘰喳喳,他壓根兒一句都沒聽進去。時煜現在最想的是回去修理紀三笙,讓她每天給他倒洗腳水!
不對,什麼每天!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明明只答應讓她賴一晚,結果呢,債沒抵倒是給他惹了一屁股事兒,回去一定要把那位衰神掃地出門。
紀三笙和劉佳亦已經回到了甜蜜時間,點了幾樣超貴的甜品,當然,劉佳亦做的東。
二人正吃的高興,突然感覺氣溫驟降,時煜黑著臉從她們身邊走過。劉佳亦埋頭刨著蛋糕,而紀三笙好死不死的跟了上去,她都快忘了要給時煜和她牽線的事了。
“時煜!”叫住了他:“你看我的美瞳好看嗎?”
時煜剛轉身,看了她一眼,沒有回話又轉身離開。
紀三笙感覺雙腿發軟,一個趔趄跪到地上,發絲混亂的垂在眼前,她抓著頭發,以肘撐地,劇烈地喘息,一個顫抖,身體向一邊倒去,臉部傳來地面的冰涼,她模糊的聽見一聲“紀三笙”,就沒了意識。
彷彿過了很久,她才睜開浮腫的眼,見周圍是無窮無盡的白,她這是又回到結界了?她艱難地站起,摩擦兩步,腳底的空白讓她一陣暈眩。
呼——呼——她一手撐膝,一手安撫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弓腰喘著粗氣。再起身,周圍的白被黑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