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袋完全是一片空白,渾渾噩噩的被聶暻拉著手,乖乖的跪地衝著門外叩了一記響頭。
“二拜高堂——”
這一次管家的聲音終於喚回了駱心安的思路,她趕緊按部就班的轉過身衝著上座的位置剛要跪地磕頭,旁邊的聶暻卻一下拉住她,冷著臉對旁邊的管家說,“父王不在,母妃又早逝,你讓本王和王妃去拜誰?這一步省了。”
一句話讓管家直接卡殼,趕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王……王爺,這不合禮數啊,哪有成親不拜高堂的,這傳出去陛下一定會大發雷霆。”
你當不傳出去父王就不會大發雷霆?聶暻抬頭瞪了管家一眼,引得駱心安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到底在糾結些什麼,這不是很正常的禮數麼?”
聶暻沒好氣的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鼻音,他的王妃懂什麼,在這些亂七八糟的禮數上面耽誤時間,一會兒哪兒還有時間洞房?
看了一眼衝著自己笑的駱心安,聶暻最終沒有說什麼,陪著駱心安又扣了一個頭。
“夫妻交拜——!”
終於等到了這最後一個禮數,等拜完之後就是送入洞房,聶暻的表情終於有所緩和,嘴角都向上翹了幾分,收緊手中握著的紅綢花球,剛轉過身,卻被駱心安搶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聶暻驚訝的一挑眉毛,還沒來得及反應,駱心安先湊到了跟前,與他鼻翼相貼,瞬間彼此的呼吸噴到了對方臉上。
周圍靜了幾秒之後,接著所有人都興奮的叫了起來,聶暻毫無防備,被駱心安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瞬間睜大了眼睛,完全搞不清楚她這是要做什麼。
第一次在聶暻的臉上看到發呆的表情,駱心安一下子就笑了起來,輕聲說,“按照你們的禮儀這個親算是結完了,現在是不是也得按照我的規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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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心安靠的太近了,近的聶暻可以清楚的數出她的睫毛,被這樣一雙明亮含笑的眼睛盯上,一向冷若冰霜的聶暻呼吸一下子就亂了,甚至都來不及去捕捉駱心安話裡那個“你們”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的開口,“……什麼你的規矩?”
駱心安狡黠一笑,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藏了許久的布包,開啟一看裡面靜靜地躺著兩個手指粗的金環。
這是她方才在穿嫁衣的時候特意翻箱倒櫃找出來的“戒指”,這兩個小玩意兒是她當初在逛集市的時候買的,本來是穿在要帶上的配飾,但一大一小的樣子跟戒指簡直一模一樣,當時她看的心中一動就買了下來,琢磨著以後有機會送給聶暻,沒想到如今卻正好派上了用場。
兩個金環上面沒有任何裝飾,就是普普通通的圓環造型,甚至連質地都不是純碎的金子,完全沒法跟王府裡的其他首飾相比,可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駱心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的時候,她卻突然單膝跪地將其中一枚“戒指”戴在了聶暻手指上。
聶暻驚了一下,趕緊把她拽起來,沒好氣的說,“你這是幹什麼?”夫婦之間又何必行這麼大的禮數。
駱心安卻按住他那隻戴著戒指的手,從小而上的看著他笑著說,“這個東西叫‘戒指’,在我們家鄉有個規矩,只要被別人戴上戒指就等於願意跟這個人長相廝守,阿暻,現在我把你套牢了,你以後可跑不掉了。”
這話猶如一聲驚雷炸在聶暻耳邊,整個拜堂之禮都比不上駱心安的這句話,甚至他都來不及分辨為什麼駱心安這個從小在洛家長大的“京城人”會提到“我們家鄉”,滿腦子都被那一句“長相廝守”填滿了,耳朵控制不住的湧出大片的紅暈,目光炙熱的幾乎要把駱心安瞬間焚燒殆盡。
見他一副完全大腦當機的樣子,駱心安站起來,眨眨眼故意遺憾的說,“你怎麼都沒反應,是不是不想要啊?那就別戴了,把它還給我。”
說著她就要動手擼聶暻手上的戒指,聶暻瞬間按住她的手,此刻整張臉徹底紅了,但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奪目,他一句話都沒說,而是直接拿過駱心手裡的另一隻戒指,有樣學樣的套在了她的手指上,而且正好是無名指。
“我不跑,這樣是不是你也不能跑了?”
聶暻問了一個在駱心安看來非常傻的問題,但他的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就是他這種純粹又執著的樣子,彷彿利箭一樣刺進駱心安的身體,讓她的心瞬間柔軟的一塌糊塗。
笑著說了句“恭喜你答對了”,接著還沒等聶暻反應過來,她就扯著他的衣領踮起腳尖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
“!”聶暻瞬間睜大了眼睛。
全場霎時一片死寂,接著一聲聲尖叫幾乎掀翻了房頂,小廝們不停的喊著“洞房!洞房!洞房!”,一眾小丫鬟什麼時候見過這個陣仗,羞的趕緊捂住眼,可又忍不住想看,就偷偷的從指縫裡往外翹。
聶暻短暫的失神之後,奪回了主動權,一下子攫住駱心安的嘴唇,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託著她的後頸,毫不猶豫的壓了上來。
整個大廳瞬間炸開了鍋。
嘴唇被聶暻攻城略地一般的舌頭狠狠地撬開了,在口腔裡到處的肆虐,掠奪著駱心安的呼吸,她一開始只是想嘴唇碰一下而已,壓根沒想到在眾人面前發展到這一步啊,一時間她被吻傻了,眼睛睜得溜圓,嘴裡不停地發出“唔唔”的聲音,另一隻手抵著聶暻的肩膀,在嘴唇分開的間隙努力開口,“唔……嗯……停、停下……別這樣,現在不行!”
聶暻含著她的下嘴唇噬咬,眯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現在不行就是一會兒可以的意思了?”
“唔唔!”駱心安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壞,竟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使勁搖了搖頭,“人……人太多!快松……鬆手!”
她可完全沒有當眾表演的意思,現在當著全王府上下所有人的面就跟聶暻這樣那樣,以後她還怎麼抬頭做人啊!
可惜自己點的火跪著也要滅完,聶暻完全沒有一丁點放過她的意思,反而更加變本加厲,攫住她的下巴捲住她的舌尖,繼續在她的嘴裡不停地煽風點火,唇間還洩出一聲笑意,“人?哪兒有人,嗯?你勾引我就得做好負責到底的準備。”
怎麼沒有人!周圍不全都是人麼!?
駱心安被堵著嘴唇發不出聲音,趕緊用眼神給聶暻示意,接過一回頭髮現原本一屋子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一個不剩的全都退了下去,這會兒偌大一個喜堂裡竟然只剩下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