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輕腳輕手地開了門進去。只見晚上當差的秋月被他訓得頭垂得低低的。
而趙煊黑著臉,坐在一張老榆木圓凳上,怒瞪著進來的花似錦,那怒氣沖天的樣子,把花似錦嚇得下意識地幾欲轉身逃走。
但怯懦逃走,那不是她如今的風格。
因此,她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輕聲問道:“王爺,聽杜公公說,您找奴才問話?”
趙煊陰沉著臉,攤開手,伸到她跟前來,只說出三個字:“還給我。”
“啊?”花似錦一時反應不過來,她還傻乎乎地問:“王爺要奴才還、還什麼?”
“別裝了,本王那隻舊的香囊呢?還給我。”趙煊的臉,仍然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花似錦撇撇嘴,不過只是一隻老舊的香囊罷了,值得如此大動肝火嗎?
花似錦偷睨著他,心虛得弱弱地答道:“那隻香囊實在太舊了,奴才、奴才把它扔了。”
“扔了?”趙煊眼睛瞪得溜圓,氣得一副彷彿要吃掉她的樣子。
他瞪視著她,道:“你去給本王找回來,只要找得回來了,本王承諾不殺你。”
花似錦驚得一頭汗,不會吧,就為了那個老舊的香囊,聽他話裡的意思,她要是找不回來了,他就要她的命呢。
她忽然感覺自個兒腿一軟。完蛋了,這下可怎麼辦?她把那個破舊的香囊,給扔進朝陽閣後院的荷塘裡去了。
這偌大的荷塘,她要找到什麼時候?
花似錦試著跟眼前這位極其變、態的王爺溝通,她裝得可憐巴巴地說:“王爺,您看這麼晚了,天這麼黑,外面伸手不見五指的,奴才怎麼找呀?不如等明天天亮了,奴才再給您去找。”
趙煊驀地拿起放在桌上,還沒來得及掛牆上的劍,把劍鞘架在花似錦的脖子上:“今晚不找回來,本王一劍削了你。”
劍鞘架在脖子,那觸感冰涼僵硬,花似錦嚇得魂都沒了,手腳滲出汗來,她連忙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奴才這就去找,保證給王爺找回來。”
夜已深,外面漆黑一片。
天寒地凍的,花似錦提著燈籠來到荷塘邊,她脫了鞋子,光著腳,抖抖索索地下到荷塘去,一雙腳剛剛踏入滿是淤泥的水裡,刺骨的冷氣馬上四面八方地襲擊了她。
真特麼的冷啊!
花似錦一手提著燈籠,一手照著今天扔掉那個香囊的位置,在淤泥裡一寸一寸地摸索起來。
她一邊摸索一邊埋怨自己,早知道這個五王爺這麼變、態,這麼痴愛那個香囊,她就應該將那勞什物扔進草叢裡,而不是扔進這個該死的荷塘裡。
好冷啊!
花似錦被凍得上下牙齒互相直打架,別提多狼狽了。
就在花似錦赤著腳抖抖索索地在荷塘裡摸著的時候,荷塘邊上的一種梧桐樹後,躲著一個黑影,那黑影的一雙眼睛怨毒地盯著花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