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梧桐樹後的黑影,見花似錦在荷塘裡面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唇邊勾起一抹滿意的冷笑,她暗暗冷哼一聲:“死丫頭,跟我鬥,姑奶奶虐不死你。”
這黑影躲在梧桐樹後,繼續欣賞著花似錦在荷塘裡摸呀摸的。她看得很過癮。
花似錦不知道自己已經在荷塘裡摸了多久,她在淤泥裡站到腳僵了,手也快麻木了,因為一直彎著腰,腰也感覺快要斷掉了。
黯淡的星光下,梧桐樹後那黑影閃出一張臉來,赫然是單玉鳳。
單玉鳳躲在梧桐樹後,被冷風一陣一陣地吹得直打冷顫,站得時間長了,她便覺得也沒什麼看頭了,於是悄悄地溜回自己閨閣裡去了。
也許是老天垂憐,在花似錦找那個香囊找得快要絕望的時候,她終於摸到了一個隻手盈握的東西,拿在手裡,她用燈籠一照,果真是今天被她扔掉的那個老舊的香囊。
“呵,真是太好了。”花似錦自言自語地說道。她拿裡拿著那個髒兮兮的香囊,邁腳就往岸上走去,由於腳浸在淤泥裡浸得久了,有點麻木酸脹了,每抬一步,都得灌了鉛一般沉重。
“若男,若男。”荷塘的岸邊上有人呼喊她的名字。花似錦聽得出,那是秋月的聲音。
“我在這兒呢。”花似錦有氣無力地應道,“大晚上的,又冷得要死,你跑來幹什麼?”
秋月驚呼道:“天哪,你怎麼跑到荷塘裡去了?王爺不是叫你去找香囊嗎?”
花似錦舉了舉手裡的那髒乎乎的東西,道:“是啊,香囊在這兒呢,找到了!”
秋月在岸邊撿了一根枯樹枝,伸給她,道:“快點兒,我拉你上來。”
花似錦抓住了秋月的伸過來的枯樹枝,有了秋月的助力,她很快就爬上了岸。
坐在岸上,她感激地對秋月道:“謝謝你啊秋月,你最好了,天氣這麼冷,你還出來找我。”
秋月撇著嘴道:“我才懶得理你呢,是咱們王爺非要我出來找一找你!”
花似錦道:“找我做什麼?王爺是要你出來找香囊的吧?”
秋月道:“不是,王爺讓我找的是你,他讓我找到你,跟你說一聲,天這麼黑,找不到可以明天再找。”
花似錦聽了,氣得切齒咬牙,趙煊這人真是有毛病呀。先前威脅她說今晚不找回來那個香囊,他就要削了她。如今又叫秋月來轉告她可以明天再找。
泥菩薩也有幾分土性子,她花似錦縱是好脾氣,此時也忍不住在心中問候趙煊的令尊和令堂。
秋月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著燈籠昏黃的光線,看了著花似錦手上那個髒乎乎的香囊,忍不住問:“這個香囊怎麼會在荷塘裡?”
花似錦一副自作自受的樣子,說:“我扔的。”
秋月彷彿看精神病者一樣看著她,“你瘋啦?但凡在德王府近身侍候王爺的奴才都知道,那個紫色的香囊,是上官姑娘以前送給咱們王爺的定情信物。這些年王爺一直佩戴著這個香囊,它彷彿已經成了王爺生命的一部分,你竟然把它扔在這荷塘裡!你可真是活該,自作自受!”
啊,花似錦愣住了,這個舊香囊的來頭那麼大,她竟然一點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