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說少夫人昨日沒吃到如意軒的糕點,所以今日特意陪你去如意軒吃。“杜鵑興奮地回道。
一直到了如意軒,爾晴都還在思考傅恆此舉的原由,昨天明明還生著氣的。
“還站著做什麼?”傅恆見爾晴站在雅間門口發呆,無奈地笑著走過去,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桌前坐下。
爾晴看著傅恆,覺得今日的傅恆似乎和平日的不大一樣,眼神中多了幾分柔情,少了幾分憂慮,她不明白傅恆的變化從何而來,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他,讓她覺得兩人似乎更親密了些,那雙燦若繁星的眸子裡映著自己的模樣,彷彿是被放在心上,讓她覺得滿足。
“青蓮說你喜歡吃如意軒的糕點,我點了一些,你嘗嘗除了藕香糕和玫瑰酥,還有沒有其他喜歡的。”傅恆柔聲道。
“傅恆,你今日,是怎麼了?”爾晴一臉的困惑。
“只是想對你好一點,怎麼這副表情。”傅恆溫笑著說道,他從未看過爾晴這一面,她總是柔婉地笑,體貼地為他著想,後來他發現了她偶爾也會有些靈動的小狡黠,也會任性地發發小脾氣,卻極少見她這樣茫然無措的模樣。
爾晴看了傅恆半天沒瞧出什麼來,但面對著一桌子的點心她也不打算客氣,心想有什麼事吃完再說。
看著爾晴開心的用膳,傅恆心中軟成一片。
“對了,爾晴,我想和你說一件事。”傅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動聲色道:“聽聞你最近與傅謙走的很近,你們畢竟是叔嫂關系,總歸還是應該要避嫌的。”
爾晴倏然瞪大了眼珠子:“富察·傅恆,你懷疑我。”她就說嘛,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沒有。”傅恆矢口否認。
爾晴挑眉,將手中的筷子放下,用手帕點了點嘴角,才悠悠道:“傅恆,既然你知道我與傅謙是叔嫂關系應該要避嫌,那你與瓔珞就不應該避嫌嗎?你竟然還在宮裡與她見面,你就不怕人言可畏嗎?難道你覺得我在宮裡聽到宮女太監傳的那些話就不會生氣嗎?你到底把我置於何地?”爾晴越說越生氣,側過身子不理他。
其實爾晴知道傅恆不可能再和瓔珞有任何瓜葛牽扯,但是聽到宮裡的人傳來傳去心裡難免生氣。
“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疏忽了。”傅恆這才明白過來這十多天爾晴是為何生氣,其實他見過瓔珞之後也後悔了,他也忽略了人言可畏四個字,更忽略了瓔珞已是皇上的妃嬪,也忽略了爾晴。
“要我原諒你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爾晴揚起下巴道。
“什麼事?”
“從今以後,不許你和瓔珞單獨見面,不,就算是有宮女太監在場也不行。”爾晴道。
“可我在宮中行走,要是碰上了怎麼辦?”傅恆啼笑皆非。
爾晴聞言怒目圓瞪,兇道:“我不管,碰到那也要躲起來。”
傅恆一下子梗住了,但看著爾晴怒氣沖沖的模樣他實在不忍拒絕,只好點點頭道:“好好好,我答應你,以後不和瓔珞單獨見面,就算在宮裡碰到我也躲起來。”
爾晴這才滿意,展顏一笑,重新執起筷子用膳,傅恆溫柔地看著她,這一刻,他覺得只要她開心,其他的也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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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貴妃為博太後歡心,在宮裡辦起來宮市,讓太監宮女們假扮平民百姓,擺出一副江南盛景逗太後開心,哪知皇後娘娘卻提議擺攤子義賣,為金川陣亡的戰士籌備撫卹金,反而得到了皇上與太後的誇贊,贏得了人心,而令嬪扮做沽酒女郎成功吸引了眾人,事後更是重新奪回皇上的恩寵,反倒是純貴妃,倒吃力不討好,什麼也沒得到。
既然是要義賣,物件自然不只是宮裡的後妃們,各皇親國戚與朝廷命婦皆得到訊息,到時候自然是要去支援。
爾晴回府與傅恆說了此事,然後又不以為然道:“在我看來純是花架子。”
“怎麼說?”傅恆倒是覺得皇後的提議挺好的,這次金川傷亡的官兵許多,光是朝廷發的撫卹金完全不足以彌補。
爾晴嘆了口氣道:“義賣,說好聽的其實名兒是不錯,但是義賣這點銀子又能有多少呢?且不說有多少吧,單是能不能到那些官兵家屬手上都是個未知數,不過,既然宮裡已經有了打算,我們作為命婦的,自然是要響應。”
三個月後,宮市先在宮裡擺一日,太後召了爾晴也一同前去,卻不料竟看了一場笑話。
“你是不知道當時純貴妃臉色有多難看,各宮丟失的珍品竟然都在宮市裡擺出來售賣,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太後都氣壞了,這回啊,純貴妃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爾晴一邊吃著蜜餞一邊偷笑。
這是什麼形容詞?傅恆看她那模樣忍不住笑著搖搖頭,他本來是喜歡書房安安靜靜的可以看書辦公,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忽然多了一個人在身邊說話,他也覺得不錯,很溫馨。
傅恆再看她手邊那一盤的蜜餞,看著就酸,不知道她最近怎麼那麼喜歡吃,去到哪裡跟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