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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多時,陸知鶴等人追來,簌簌簌落在外面。沉央聽得,眾人氣息不一,有深有淺,顯是來人頗多。陸知鶴等人在外面轉了一圈,卻也不敢慎入。
就聽一人道:“武媚娘那臭娘們恁地多事,竟把這地底鑿得一空。她這地底人間,從龍門到伏牛山,東西南北方圓百里,四通八達,如何追得?”
又一人道:“若說這地底人間,倒也不是武媚娘那臭娘們一人之功,還是老天爺佔了多數。原本伏牛山與龍門各有一條暗河,那臭娘們為了偷天換日,建得地底人間,便把河水引走,又把伏牛山與龍門打通。這才有了數百里方圓,千城萬池。”
“龜兒子,她打地洞不打緊,但卻害苦了我們。到嘴的鴨子也飛了。”
天地盟中人罵罵咧咧,嚷將起來。“聖女來了,聖女來了。”過了一會,又聽風聲急響,一群人追來。沉央不敢大意,隱在暗處,一動不動。就聽薛穎真道:“人呢,為何不追?”
陸知鶴道:“地道眾多,若行妄追,必迷失其中。聖女來得正好,還請聖女示下,我等該往何處追去?”
薛穎真冷哼一聲,說道:“這地底人間包羅永珍,渾然天成。雖有法陣巢狀其中,卻非以法陣為主。便是盟主也難以參透,我又如何得知?我所知的,不過是十之一二,與事無補。”
“唉,終是功虧一潰。”陸知鶴長嘆一聲,又道:“盟主可有擒得金剛三藏?”
薛穎真道:“金剛三藏雖是半仙之姿,但較之盟主仍是不如。師尊本可擒他,奈何羅公遠突然殺出來,師尊以一敵二,雖是不懼,卻也奈何不得他們。”
陸知鶴道:“金剛三藏與羅公遠雖無仇隙,但也不是一路人,怎會沆瀣一氣?”
薛穎真道:“說他們沆瀣一氣那也未必。師尊與金剛三藏交手時,羅公遠並未現身。直到金剛三藏喊出‘滄海珠’,羅公遠才急急出來。誰又料到,名揚天下的羅真人竟會藏於暗處偷襲。”冷笑兩聲。
陸知鶴奇道:“滄海珠是羅公遠成道法器,金剛三藏一喊,他便出來,莫不是與滄海珠有關?”
“你問我,我如何得知?”薛穎真道。
沉央心想,蕭半月蕭副掌教盜走滄海珠,天下只我與莫步白,以及蕭清綸與涇河婆婆、金剛三藏知曉,嗯,玉瓏也知。羅公遠一心追尋滄海珠下落,聽得金剛三藏一喊,自然要出來助金剛三藏逃走。
少傾,薛穎真忽然大聲道:“洛陽已然攻下,金剛三藏又愴惶逃走,再捉那李華陽已是無意。她們既入了這地底人間,怕是一輩子也休想出來。便是出來,也是螳臂當車,難有大為。”
聽得‘洛陽已然攻下’沉央心頭一怔。外面天地盟中人則是大喜,就聽大日真君冷聲道:“洛陽既然攻下了,那盟主可有擒得那條青龍?”
沉央心下一沉,忙即細聽。
只聽薛穎真道:“世人只知洛陽城易守難攻,卻不知乃是有大陣相護。那條青龍知之甚祥,若不是她暗地裡操持大陣,洛陽早被攻下。只是,師尊與李左使等人雖然破得大陣,卻未能擒下她。”
沉央心頭猛然一鬆。
外面眾人議論紛紛,都道安祿山雖有二十萬大軍,但若無天地盟襄助,他想得天下,那是痴心妄想。又過了一會,薛穎真離去,她一去,天地盟眾人也即離去。沉央在暗處又等了半炷香,只聽得外面落針可聞,再無半點聲響,這才閃出身來,按原路返回。
行得一陣,突然眉頭大皺,眼前竟現無數通道。
原來,他方才只顧埋頭飛奔,引走陸知鶴等人,是以並未顧及身後,此時返身而回,驚見來處竟不止一條通道,東南西北四方俱有。他凝眉細想,委實想不起該走哪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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