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道:“莫大哥說笑了,今日沉央勝得並不光彩。況且,盈兒還中了蠱。”看向盈兒,大是憂心,那百里容城沒來,無人起咒,一時半會自是無恙,然而蠱便是蠱,終歸是大毒之物,若不除去,他又怎能安心?只是又上何處去尋那金絲雀蘭?
“小丫頭中了蠱?”莫步白眉頭大皺。
沉央沉沉點頭。
盈兒笑道:“姑爺,盈兒沒事,咱們在這山裡又碰不上那百里容城。就算碰上了,他也未必便知我中了蠱。姑爺不是說過麼,只要不起咒,這蠱便會一直隱伏,雖損精血,卻與性命無憂。”
“又是那太上忘情?”莫步白沉聲道。
“是。”沉央仍是惴惴難安。
“看來,兄弟還得往長安走上一趟。”莫步白道。
“長安,去長安做甚麼?”盈兒眨著眼睛,大感興趣,其實她在山裡待了幾日,雖說山清水秀風光好,又有姑爺在身旁,但是哪及長安繁華熱鬧?
小丫頭喜動不喜靜。
莫步白看著沉央道:“兄弟既已尋得門庭,改日我便讓孩兒們來拾掇拾掇,再選個良辰吉日,便可告知天下。不過,這長安卻是非去不可,因為解毒之物便在長安。”
“金絲雀蘭?”沉央大喜,一把抓住莫步白手腕。
莫步白笑道:“不瞞兄弟,那日兄弟去楊府除蠱一事,莫某知曉得一清二楚。百里容城送蠱入府,那是想讓楊國忠與李林甫鬥個你我活。天下越亂,越是方便天地盟行事。兄弟且想上一想,天地盟既要天下大亂,又豈會只讓花開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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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盈兒大眼一亮,拍掌笑道:“我知道啦,還有一處地方定有那金絲雀蘭。”
莫步白笑道:“那你說說,是在哪裡?”
“這有甚麼難猜?”
盈兒嘟嘴道:“國舅老爺被人算計,認定了是宰相老爺要害他,還說定要在皇帝面前參宰相老爺一本。既然要亂,索性便亂得一踏糊塗。咯,我若是百里容城,要送便送兩處,一處送楊府,一處送李府,讓他們倆人相互記恨,坐山觀那個虎鬥,坐收那個,那個……”眨著眼睛,說不下去,那個詞語她不會。
“坐收漁翁之利。”沉央見她想得眉頭緊皺,當即介面。
“盈兒大法師當真聰慧絕倫!”莫步白哈哈大笑:“不過,大法師猜得其一,卻定然猜不出其二。如今,那金絲雀蘭已不在宰相老爺府上。”
“那在何處?”沉央大急,若是中蠱得是他自己,當不如此焦急,只是盈兒中蠱,那又另當別論。
莫步白笑道:“小丫頭可猜得出來,如今那金絲雀蘭又在何處?”
盈兒白了他一眼,罵道:“呸,你愛說便說,不愛說,盈兒還不愛聽呢。”
“我知道。”便在這時,一直默聽無言的李貌突然說道。
沉央奇道:“大哥怎知?”
“因為它曾在我府。”李貌站起身來,定定看向沉央:“賢弟,大哥有事瞞你。”
莫步白冷冷一笑。
沉央忙道:“我與大哥相識不久,大哥之事,我有所不知,那也是正常。”
李貌搖頭道:“說要肝膽相照,李貌卻沒有肝膽相照。結義之時,便有所隱瞞,是大哥對不住你。”朝著沉央深深一拜。
沉央趕緊避過,說道:“人誰無舊事,大哥若有為難之處,不說也罷。只是那金絲雀蘭並不是甚麼奇花異寶,而是害人之物。若當真在大哥府上,還請大哥借與沉央。”
經得今夜之事,莫論李貌瞞了沉央何事,沉央都認定了這個大哥。雖說李貌本領不濟,但那一派赤誠之心又弱了誰去?
李貌嘆了口氣,神色極是落寞,說道:“李貌之所以不告訴賢弟,那是怕賢弟笑話。如今卻不怕了,天下人愛笑便笑,李貌又豈能管得了?”說到這裡一頓,神情肅穆:“李瑁,李家天下之李,帝王圭瑁之瑁。”
“李瑁?”
沉央聽得一驚,繼而恍然大悟,原來大哥便是壽王李瑁,那,那大哥得娘子豈不就是那皇貴妃楊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