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小丫頭也中了毒,老道就算是死,也要拉人陪葬!”
沉央本想追去,突聽盈兒中了毒,心下大驚,頓時止步。如此一來,稍一分神,陰連山已然揚長而去。
“姑爺,快看!”盈兒忽然指著山下叫道。沉央扭頭一看,只見山下奔來一條人影,來得好快,只得三兩個呼吸,便已竄到陰連山面前,身形猶不停頓,突然一閃,竟然單手掐著陰連山的脖子,高高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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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央與盈兒無不駭然,方才那一瞬間,他們竟未看清那人是如何出得手,又如何把陰連山舉起來。陰連空有一身本領,但在那人面前便如兒戲一般。那人身形雄偉,把陰連山越舉越高。陰連山雙腿下垂,仿若爛布軟條。
忽然,那人冷笑一聲,猛地一揚手,把陰連山遠遠扔出。遠處是道斜坡,陰連山一路滾去,竟是連慘叫也未發出一聲半聲。
那人憑空而立,慢慢轉過身,看向沉央與盈兒。
一眼之下,沉央大驚,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夜長安之亂時,與漠北妖道一起救李行空得那位蒙面人。
今夜,這人仍是蒙著面,雙眼如電。
沉央唯恐他傷了盈兒,挺劍站在盈兒身前。誰知那人只是定定看了沉央兩眼,飛身便走,猶勝鬼魅。來得奇,去得也奇,沉央與盈兒俱是摸不著頭腦。
“姑爺,為何盈兒覺得他很是眼熟呢?”盈兒歪頭說道。
沉央心頭一凜。
盈兒皺眉又道:“他也是天地盟的人,怎地卻與那禿頭老道打起來?見了我與姑爺又轉身就逃,莫不是怕了盈兒大法師?”
她問沉央,沉央哪知?便道:“陰連山說你中了毒?”
盈兒搖頭道:“不是毒,是蠱。”
“蠱?莫非那百里容城也來了?”
沉央吃了一驚,按劍四顧,月光如水,四野冷清,山風拂崗,哪裡又見半個人來?
盈兒笑道:“姑爺尋誰呢,那百里容城沒來。姑爺莫不是把太上忘情蠱給忘了,盈兒把它下在酒裡了。”
“太上忘情蠱,酒中有蠱?”沉央這才回過神來,難怪那陰連山比鬥之時,魂不守舍,原來是中了盈兒下得蠱。
“是呢。”盈兒笑道:“姑爺可還記得,我與那惡人鬥時,在酒罈上踩了一下,其實那時盈兒便已下了蠱。蠱是下在碗裡,而不是酒裡,盈兒與姑爺喝了一碗,又與臭抹布他們也喝了一碗。姑爺喝了自是無恙,那禿頭老道卻是不知,一口喝了個乾乾淨淨。”格格格笑起來,很是得意。
“那你又怎地中了蠱?”沉央急急問道。
“就在方才,那禿頭老道……”
這時,忽聽風聲大作,盈兒與沉央一驚,齊齊回頭,便見幾條人影從山上竄下來,竄得甚是愴惶,其中一人少了條胳膊,邊奔邊灑血,從沉央與盈兒頭上躍過時,一竄血滴下來,落在小丫頭脖子上,又涼又膩。
“呸,那裡走?”
盈兒伸手一抹,頓時大怒,便要追去。“窮寇莫追!”沉央這才想起山上惡鬥,拉著盈兒朝山上奔去。
剛剛奔到飛雲崖下面,即聞一聲大喝,一條人影如斷了線得風箏一般墜入萬丈深淵。沉央聽得那聲大喝是莫步白所發,心頭一寒,暗想,難道是莫大哥掉下去了?
當即加快腳步往山上縱去。
來到飛雲崖上,莫步白正在還劍歸鞘,見了沉央與盈兒,哈哈一笑:“殺了兩個,傷了四個,倒也痛快。”
沉央心頭一定,轉眼看見李貌坐在地上,白靜虛正在替他裹傷,白猿在二人身旁跳來跳去。
“大哥受了傷?”沉央又是一驚,搶上前去一看,只見李貌傷在背上,從左肩一直拉到右腰。
白靜虛猛地一勒布條,李貌痛得嘶牙裂嘴,人卻笑道:“皮肉傷,並不打緊。賢弟可有殺了那老道?”
沉央搖了搖頭,又仔細檢查了一番,見那傷口雖是駭人,但是並未傷及內腹,心下一鬆。
莫步白笑道:“兄弟今日戰那陰連山,逼得他四處逃竄,日後傳出去,江湖上的英雄豪傑定會笑話與敬佩,笑話陰連山陰溝裡翻船,敬佩兄弟少年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