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老夫人顫微微的點頭,口中不住喃喃說道:“好孩子,好孩子……”
皇甫永寧很擔心公孫元青,便急急問道:“奶奶,元青怎麼樣了?”
公孫老夫人顫聲說道:“姜小神醫正在為他診脈。”
“阿仁已經來了?公孫奶奶,我去看看元青。”皇甫永寧驚呼一聲。
公孫老夫人點點頭,紅著眼睛說道:“快進去吧。”她只盼著那個痴痴的孩子看到皇甫永寧之後身子能好起來。
皇甫永寧沖入元青的房中,不由驚呆了。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床上那個瘦的眼窩深陷,面色慘白到幾乎透明,嘴唇蒼白幹裂的人是公孫元青麼?
“哼,你來幹什麼?”站在床邊的公孫元紫看到皇甫永,怒哼一聲,口氣絕對不善。
皇甫永寧並不知道公孫元紫為什麼那樣對自己,只猜測著他是因為公孫元青病重才會心情不好,因此也沒有在意,只叫道:“無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聽到皇甫永寧的聲音,一直緊閉雙眼公孫元青驀的睜開眼睛,他看到的卻是他的弟弟公孫元紫揮拳打向皇甫永寧,口中大喝:“你還有臉問,不都是你害的!”
正在給公孫元青診脈的皇甫永安一聽公孫元紫無端指責自家妹妹,立時勃然大怒,他騰的站起來,用肘尖猛擊公孫元紫的後背,公孫元紫根本不曾防備著皇甫永安會突然出手,怪叫一聲摔倒在地,然後又騰的跳了起來,大叫道:“姜不仁,你幹什麼?”
躺在病床上的公孫元青心裡最清楚,元紫要打人家的妹妹,做哥哥的豈能不出手,只是他沒有想到皇甫永安也有這麼好的身手,他知道自己弟弟的本事,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了。公孫元青忽略了皇甫永安的職業,做為一名神醫,認xue打xue的本事不要太好哦。
“你憑什麼打永寧?”氣憤不平的皇甫永安大聲質問。
“她……她害了我哥!”公孫元紫憤怒的叫道。
“元紫,不許胡說,與永寧沒有關系!”公孫元青用極其虛弱的聲音說道。
被哥哥喝止的公孫元紫恨恨瞪了皇甫永寧一眼,真不敢再說什麼了。
皇甫永安和皇甫永寧兩人都納悶極了,公孫元青求親之事,這兩人完全不知情。不過現在也不是追問的時候,皇甫永安複又坐了下來,皺眉說道:“元青,你怎麼能數日不吃不喝損了胃氣?”
公孫元青看著皇甫永寧,悽涼應道:“不想吃。”
皇甫永寧急了,立刻說道:“元青,你怎麼能不想吃飯呢?難道是飯菜不合口味?可是你們家的飯菜味道挺不錯呀!”
皇甫永寧此言一出,公孫兄弟倆個都無語了,皇甫永安卻是知道沒有人會因為飯菜不合胃口而餓上好幾天,便皺眉輕斥道:“永寧,別胡說。”皇甫永寧悶聲“哦”了一句,果然不再說了。
皇甫永安又轉頭對公孫元青說道:“元青,我以針灸之法為了調補胃氣,再寫幾道食療的藥膳,你每日少食多餐,養好腸胃身子就能好起來了。”
公孫元紫急道:“我哥吃什麼吐什麼,怎麼能吃進去什麼藥膳?”
皇甫永安擺擺手道:“我知道,所以要先給他針灸調養胃氣,調了胃氣就不會再吐了。”
“真的?”公孫元紫沒有想到解決之道這麼簡單,只是紮幾針就行了。
“自然是真的,不過我下針的時候不喜歡旁邊有人呱噪,你先出去吧。”皇甫永安還在記恨公孫元紫企圖毆打自己妹妹之事,對他說起話來自然是不客氣的。
“你!哼,皇甫永寧,我哥治病你在這裡杵著幹什麼,不知道男女有別麼,還不趕緊出去!”公孫元紫沒好氣的叫道。
皇甫永寧鳳眼一瞪,怒道:“元青是我兄弟,我又不象你那麼話多,怎麼不能在這裡!”
公孫元青聽到那句“元青是我兄弟”,緊緊的閉上眼睛,兩顆淚珠從他眼中滾出,原來傷心到了極致,明明不想哭,眼淚也會湧出來的。
公孫元紫正要反唇相譏,卻聽到院中傳來一聲大叫“元青……”,公孫元紫這才只瞪了皇甫永寧一眼,沒再往下說。
說話之人正是皇甫敬德,他的聲音剛落就邁走進了房間,可見走的有多快。
“皇甫伯伯……”公孫元青和元紫都叫了起來,只是元紫的聲音大,元青的聲音卻虛弱的幾乎讓人聽不見。
皇甫敬德大步走到公孫元青的床邊,看到公孫元青只剩一口氣的虛弱樣子,皇甫敬德真是心疼的心都揪了起來,自打他頭一回見到公孫元青,就特別喜歡這個孩子,否則也不會動了讓他做女婿的心思。這個原本英氣勃勃的少年此時卻病成這樣,皇甫敬德心中真是難過極了。
“元青,傻孩子,怎麼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皇甫敬德伸手輕撫公孫元青的頭,心疼的說道。
“皇甫伯伯……”公孫元青顫聲叫了一句,喉頭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了。
“你們都出去,我要與元青單獨說話。”皇甫敬德回頭看了一雙兒女和公孫元紫一眼,沉聲吩咐道。
公孫元紫和皇甫永寧都不情願,可是卻不敢違背皇甫敬德的意思,當皇甫敬德沉聲說話之時,自有一股子無法抗拒的威嚴。皇甫永安倒是嚅嚅說了一句,“我得給他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