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站在尉遲雲臻床邊,冷眼旁觀,除了斷指之仇,自然還有其他顧慮。“夫人,我且問你一句,你若是說真話,我可以考慮試一試。”
夭夭道:“林先生盡管問。”
林半夏開門見山,問道:“林某若是沒看錯,你們並非東越國人,那是何許人,為何來東越國找林某?”
在這個節骨眼上,必然要跟林半夏說一些真話。夭夭想了想道:“我們是大江國人,我夫君中毒年深,經郎中指點,正是中了來自東越國的三屍斷魂散。普天之下能解毒之人了了,除了林先生,不作第二人選。”
林半夏聽後駭然,三屍斷魂散陰毒無雙,此毒確實來自東越國,與他頗有些淵源,夭夭等人不遠萬裡來找他解毒算是找對了門路。他摸了摸胡茬兒,猶疑道:“東越國與大江國毗鄰,近幾十年來維系和平並無戰事,可將來如何不好說,林某要是救了你們,沒準是辦了錯事。如此,還是不救了吧。”
“大江國一向主張和平,遠離戰亂,與民休息,倒是你東越國有鯨吞之心。”夭夭不忿,尉遲雲臻深陷危機,可林半夏是鋸了嘴的葫蘆,除了搖頭不允,愣是不肯說出解毒之法。
夭夭忍著滿心怨懟,此時不能亂,更不能哭,林半夏就是再狠心,她也能找到他的軟肋。夭夭從之前與林半夏的言談中,找出了一些端倪,索性就搏一搏,她嘴角一抽,冷聲道:“你若是當真不肯救,那我也不逼你,正如我之前所言,誰求誰還不準呢。”
林半夏拿眼乜她,道:“夫人這是故意賣關子,林某還就是不救了。”
夭夭道:“七爺要是死了,自然會有人陪葬,那人一定不是你,你還不配。”
林半夏聽夭夭話裡有玄機,忍不住問道:“誰?”
夭夭臉色不豫,道:“咱們敢隻身來東越國,手上自然是有些成算的。我就不信了,東越國還真只有你會解三屍斷魂散,赫迪無極的禦醫局裡難道沒有其他能解毒的禦醫了麼?”
說到赫迪無極這四個字,林半夏就跟炸了毛似的,斜眼一看夭夭,問道:“荒謬,至極,赫迪無極怎麼會理會你?”
夭夭抱著雙臂,林半夏著急詢問,便是落入了下乘,她心裡再是著急,面子上漸漸平緩起來。“理不理會的,那要看拿什麼籌碼跟他談。”
壽慶和洛君欽站在夭夭身後摸不著頭腦,王爺命若懸絲,單憑王妃的三寸不爛之舌真的能夠扭轉乾坤?
林半夏將信將疑,吃不準夭夭手裡到底捏著什麼把柄。“夫人,是在訛我吧?”
“如果先生願意施救,我自然是不願意將此人雙手奉送給赫迪無極。畢竟此人事關重要,要是奉送赫迪無極,無異於置他於死地。”夭夭話鋒一轉,淩厲道,“可七爺若是不幸,那人留著無意。”
林半夏越聽越明白,夭夭言之所指就是赫迪無垢。“你真有國君的下落?”
“赫迪無極翻遍了整個東越國都沒有找到,那是因為他已經喬裝到了大江國。”夭夭見林半夏神色踟躕,不全信她,又不敢不信,越是在乎,就越是希望能聽到關於他的只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