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澤也不敢將這些書文拿出來,這也關乎著他的身家性命,李知孝時不時與他無關,但求不要牽連到自己。
“是嗎?好!莫澤你夥同梁成大貪汙忠義軍糧,又與李知孝一同誣陷忠良,這些事情二人均已招供,證詞在列,此外,你於嘉定元年,在京師購宅,強搶劉家府院。嘉定四年……”趙昀將莫澤的一一羅列,列舉人證物證,事無鉅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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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澤聽到此處已經軟跪在地上,看來趙官家已經掌握了史黨大多數的罪證,讓他百口莫辯。
“為何不言?”趙昀為了今日也準備了許久,有很多證據都是他私自派人收集的,以前無法拿出,而今一併陳列。
“罪臣無話可說,李知孝卻與罪臣有宅邸購買契約以及分銀賬目,就在罪臣家中書房。”莫澤現在也不必再隱瞞什麼了,自己都落了這個下場,豈能讓李知孝好過。
“好,派人去取!朕在這兒等著。”趙昀也不急著下判,先把呈堂證供拿來了再說,正好架烤一下史黨的心性。
半個時辰後,禁軍拿來一應信文,李知孝此刻更是面色寡白。
“李知孝你還有何話要說?”
李知孝默言,亦或者說他不知該如何開口求情。
“莫澤,朕對你寄予厚望,你就是如此回報於朕?好!自今日起剝奪你的官俸,抄沒家財,流放恩州,終老一生。”趙昀選的這兩個流放地也是別有深意,新恩是趙竑給史彌遠起的外號,今日趙昀又做重提。
“多謝官家。”
“李知孝,你知法犯法,口舌強硬,拒不認罪,自今日起剝奪你的官俸,抄沒家財,貶去興化鹽場做工,子嗣同往。”趙昀對李知孝判的更重,不承認那就讓你做一輩子鹽工,後輩子孫也脫不了干係。
李知孝還是一言不發。
“將這三人帶下去。”
除了“三兇”,接下來就要收拾“四木”了。
趙汝述也看出了今日這局面肯定少不了他的一份,隨即他先行出列,向趙昀陳情:“官家,臣有事要奏。”
“講!”趙昀也在頭疼如何收拾趙汝述。
“臣今日見官家審問貪佞,自覺有愧於祖宗,臣願自捐所有家財以資京湖屯田。”趙汝述也不說自己犯了什麼罪,就說自己對不起趙家祖宗,希望趙昀能給一條活路。
“哼!趙汝述向來宗室是不允許涉政的,朕對你另開例外,就是希望你能夠精忠報國,你的所作所為真是讓朕心寒,好在你今日知道悔改,朕也就不深究了,至今日起剝奪你的官俸,在府修養心性,不得出門。”趙昀其實也想將趙汝述驅逐貶謫,讓他客死異鄉,但趙昀答應過趙二要對其網開一面,今日也就這般打住了。
趙汝述如此態度讓史黨眾人心中也生了糾結,不知該不該自述罪責,祈求寬容,單從今日的局面來看,昔日威風凜凜的史相也派不上用場了。
趙昀此刻卻沒有繼續點人姓名,而是坐在高臺之上若有所思,給了眾人開口陳情的機會。
但薛極三人不動,誰又敢自述罪責,一不小心扯出過多,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兩刻左右,趙昀神情有些不悅,再次開口:“夏震何在?”
久呼無人應,薛極等人心中也起了變化,夏震也是堅定的史黨,手中貪沒的銀兩也不少,若是他奮起反抗,也許今日尚有轉機。
“官家,夏震這廝身為殿前司虞侯竟敢擅離職守,老臣立即將其提來,交給官家處置。”薛極想尋一契機離開大殿,謀劃後來之事。
“不必了,李卿你去尋夏震!”趙昀再一次看向史彌遠,史彌遠依舊是閉目養神之態,趙昀心中也生了三分急躁,難不成史彌遠有什麼後手?
“是,官家。”李宗勉也沒想到這個責任會落在自己身上,但使上令在此,他只能快步出殿,去了殿前司衙門。
一個時辰後,衙前,李宗勉驚見眼前之景象。
衙門口橫七豎八倒著幾十具屍體,庭院內更是處處血漬,李宗勉一路小心翼翼的繞開血灘,入了大堂,堂中左右站十數位將領,堂上全績正在翻閱殿前司的卷宗,而堂下綁縛一人,正是殿前司虞侯夏震。
“全帥,這……”李宗勉也是第一次稱全績為帥,今日這場面讓他大開眼界。
“哦!著作郎來了。想必官家要提人吧,人在此,要不本將派人幫你送去。”全績謀劃了整整一個月,當然知道其中的動亂處在哪裡,只要他治住了夏震,那一切都變成口舌之談了,故而他昨日讓百餘位甲士化作百姓入城暗伏,今日三更天直闖殿前司衙門,不給夏震調動兵馬的機會,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多謝全帥。”
“著作郎一路慢行。”全績擺了擺手,夏震被押出了大堂,而他自己繼續在堂中閱覽卷宗。
“走快些!”劉整一腳踹在夏震的後腰上,將其栽了個踉蹌,李宗勉尷尬一笑也不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