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一前一後進入警察局大廳,早早有人等在那裡,我跟隨者他們一同來到一個類似辦公室的地方。
“額,剛才王局長已經打電話來囑咐過了,王鎮長那邊我們也已經求證了。這些都是誤會,哈,誤會。”他坐在我們對面,一臉諂媚的笑著。“不過,程式還是要走一下,麻煩您和您的妹妹在這簽個字。”
和我預想地有些出入啊。
他接過那兩頁紙,開始認真地看起來。他看的格外認真,彷彿一字一句的斟酌,兩頁紙他硬生生的看了十幾分鐘。在對面那位面部肌肉已經開始抽搐的時候,他終於放下了紙,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貝貝,來,在這裡簽個名。”他把水筆遞給我,指著右下角他名字的下方。
程嘉銘,三個字,賞心悅目的躍然紙上,這才是他的名字嗎?
我在他名字的下方簽下自己的名字。
“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帶我妹妹回去了,今天的事對她影響挺大的。”說完他無比自然的拉起我的手。
我有些不喜歡與別人的肢體接觸,特別是手。我條件反射的掙開他,起身往外走。
警察局並不是很大,很規矩的三層小樓,一樓是辦事大廳,二樓是辦公地點,三樓是檔案庫。我們從二樓順著樓梯往下走,明明只是上午,也並不是什麼陰雨天氣,我卻覺得四周的光線比我剛進來的時候暗了許多。
正在我揣摩這種讓人心裡發毛的感覺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娃,過來。”聽到這個聲音我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娃,渴不?我給你倒碗水喝?”這是那位老爺爺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娃,我在這呢,過來,來。”
我不由地往程嘉銘那邊湊了湊,指著大廳正中間的一根立柱。“喂,你看見了嗎?”
“看見什麼?柱子?”他很配合的順著我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後像看智障一樣的看著我。
不是說鬼只在晚上出現的嗎,青天白日的,這樣嚇人不好吧。
是假裝沒看見,還是真的過去,進退兩難。
“喂,那個...我好像看見那個柱子旁邊站著一個老爺爺,就是...就是我早上才看過照片的那位。他,他正在招手叫我過去。”關鍵的時刻不要怕慫,要勇於認慫,小命重要。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繼續對我露出了關愛智障的表情。
我現在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沒有力氣再賞他一個白眼,只能咬牙忍受。
苦心塑造的三十年的唯物主義思想正在一點點的被蠶食,重生的世界向我開啟了一扇大門。身體的本能讓我害怕、抗拒,思想的理智卻在說服我邁出勇敢的一步。
既來之則安之,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不然怎麼辦,我不知道怎麼關閉這個技能呀,以後肯定還會不停地遇到這些東西,不得不面對。
我頂著關愛智障的眼神,英勇無畏的走下樓梯,目標是扶著立柱的那位老爺爺。
老爺爺見我真的走了過去似乎很開心,激動地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抓住我的手。不過我一個側身,靈敏的躲了過去。
對,盡管這個舉動可能傷了他老人家的心,但,對,我還是慫。
“爺爺你怎麼在這呀?”我發揮著自己最大的肌肉控制力,極力維持我練習了很久的職業假笑。
“我想問問我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他見我仍然刻意的和他保持著距離,顯得有些侷促。“娃,他們沒查出來啥吧?”
“我也不清楚,我就是來做個筆錄。”我本想如何措辭,才能委婉的向老爺爺詢問是否記得兇手的樣子,是不是認識兇手。畢竟讓人家再回憶一遍自己被殺的場景實在有些殘忍。
“娃,你叫他們別查了,我呀,就是心髒病犯了一口氣沒上來就去了,可別再查了......”
老爺爺似乎還有什麼想說的,但好像又懼怕什麼一樣開始迅速的往後退,我正納悶,想追上去問個究竟,就感覺一隻手撫上了我的肩膀。
☆、哥,我腳疼,走不動了
“先回去上課,晚上我去學校接你,有什麼事晚上說。”
剛才我的一系列奇怪的舉動他不可能不懷疑,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問,此時也只是站在車外囑咐司機將我送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