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差點被香氣弄得窒息,還來不及看清楚衣裙的款式,一陣掌風隨之而來,譚琰被逼無奈,後退一步,卻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個小石子,打中了她的膝蓋。
於是,譚琰踉蹌一下,伴著後退的勢頭,一頭栽進浴桶裡,濺出老大一朵水花。
老闆心滿意足地拍拍手,笑眯眯地轉身出門,順手,把門帶上,那笑聲,隔著門都能傳進譚琰的耳中:“你就先休息著吧,一會兒有你累的。”
譚琰從熱水中冒出來,快手快腳地將衣服盡數脫掉扔出浴桶,又將無辜受累、也成了落湯雞的印主拎出水面。
大眼瞪小眼,譚琰輕嘆一聲,問:“你能弄幹自己嗎?”
印主哼唧了一聲,點點頭,藉著觸手,跑到一邊,甩毛。
譚琰的身體沉下去,將自己清洗了一遍,順便做了個小小的按摩,感覺身體舒服一點了,她才緩緩從水中冒出來。
只是,在拿起掛在屏風上的衣裙時,她傻眼了:這麼穿,確定不是風塵女子的打扮嗎?而且,沙漠風沙這麼大,穿著這麼薄的衣服,跟裸奔有什麼區別!
譚琰是抱著“先穿上,再找老闆換衣服”的念頭,將兩件衣裙套到身上的。
只是屋內沒有鏡子,譚琰只是將頭發草草擦了一下,就頂著一頭烏黑油亮還滴著水的長發,出門了。
一開門,譚琰就皺起了眉頭。
不過是洗個澡的功夫,整個酒樓就像憑空生出來這麼多人一樣,幾乎佔據了樓下大廳所有的空位,喝酒劃拳吹牛叫嚷,聲響都能吵翻天了。
譚琰退回房間,將房門關上,發現一點聲音也聽不見,有些驚訝,又開啟門,只是這一次,她沒有了能關上門的機會。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出現在她的房門口,在她開啟門的時候,用手擋住了門,不讓她關上。
譚琰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是典型的西域男子的樣貌,輪廓很深,面板是深麥色,肌肉較中原男子要明顯不少,可能是流了汗的緣故,健美的身軀帶著閃光,有點像希臘神話中降臨的神祗。
好吧,神祗不會有這麼邪肆的眼神。
譚琰幹脆雙手環胸,抬起頭,垂下眼瞼,和他對視:“怎麼?”
那男人笑了笑,有些粗狂,眼裡已經帶了點慾望:“沒見過你啊,你是老闆的什麼人?”
譚琰翻了個白眼,難道她就不能是自己嗎?一定要是誰誰誰的什麼人,這話聽著真讓人惱火。
“不管你的事。”譚琰抬腳,一腳踹向他的腹股溝,沒想到那男人身手也挺快,後退一步,還調笑:“小妞挺狠啊。”
譚琰白了他一眼,趁著他的手離開門的時候,快速將門關上,然後用被抵著門,皺眉。
那男人嗤笑了一聲,感覺樓上有人看他,就抬頭,果然,老闆換了身粉色的紗裙,笑得別有深意。
“她是誰?”
“喲,從來不動心的野狼,對這小姑娘有心思啦?”
他挑唇笑了笑,不置可否:“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了,更何況性格很對我的胃口。不收下來,對不起老天吧。”
譚琰在屋內等了一會兒,沒找著插梢,又見門外沒有動靜,就皺了皺眉頭,往印主那邊走去:“那個男人沒危險麼?”
印主身上的毛已經幹了,但因為沒有人打理,長毛炸著,看著更像一個圓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