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抿了抿嘴:“如你所見,我已經脫離西北軍了。所以你就算對辰風炎有什麼意見,也不要波及到我。我在這裡修整一下,很快就離開。希望在此期間,我們能相處愉快。”
老闆上上下下打量著譚琰。
譚琰現在的摸樣真的說不上好看。
在沙漠中跋涉了一晚上,身上難免沾了沙土,再加上身上頭上的冰雪在屋內悄然融化,她的身上粘膩又骯髒,看上去狼狽極了。
但就是這樣一種狼狽的摸樣,譚琰的眼睛依舊明亮而銳利,這讓老闆稍微露出了點笑容:“行啊,我給你安排一間房間,等明天天亮你再離開。至於能不能修整好,就看你自己了。”
她露出一抹異常豔麗的笑容,輕輕舔了舔嘴角,站起來,往樓上走去,邊走,邊道:“小心一點哦,譚琰軍師。”
譚琰被她的態度弄得摸不著頭腦,那瘦小男子已經重新端出來一盤醬牛肉,這次沒有那麼香的味道,但分量依舊很足。
他將託盤和酒壇子放在桌上,對譚琰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譚琰趕緊叫住他,從兜裡掏出來一塊銀子,放在桌上,問:“老闆和辰風炎是不是有什麼過節啊?”
那瘦小男子看了看銀子,搖了搖頭,重新走回來,對譚琰道:“我給你一個提醒,在這個地方,錢財不露白,才是保命上策。至於老闆和辰風炎有什麼過節,為了你好,你還是別問。”
譚琰眨了眨眼睛,表示受教了,快速將銀子收進兜裡,又問:“事關我自己,我能問問,你們是怎麼知道我的嗎?”
還一開口就是軍師譚琰,她軍師的形象明明就是個書生,是個男人,怎麼女人的摸樣也有人認得出來啊!
瘦小男子笑了笑,帶著點神秘的味道:“這就要去問辰風炎了。”
“哎?”譚琰愣了愣,在那男子要離開的時候,上前幾步,抓住他的袖子,道,“你們管辰風炎叫辰風炎,而不是風炎將軍,為什麼?”
那男子皺了皺眉頭,將袖子一點一點從譚琰手中抽出來,皺著眉頭:“譚琰姑娘,在這種地方,隨便碰別人,是很危險的。”
譚琰愣了一下:“為什麼?”
“因為……”那男子笑了笑,帶著點詭異和陰毒,“你永遠不知道,對方身上哪裡有毒,哪裡沒有。”
譚琰趕緊收回手,條件反射一般在衣服上擦擦擦,末了,才反應過來——臥槽!說到用毒,印主可不就是用毒的祖宗麼,人家都沒有示警,她緊張什麼?
被耍了一通,譚琰輕哼一聲,也不理他,問了自己房間的位置,就坐回位置,以一己之力,化悲憤為力量,將桌上的一盤子醬牛肉、包子還有一壇子酒全部解決。
印主被她的豪邁的吃相給嚇著了,不管譚琰拿著醬牛肉還是包子或者幹脆倒了一點酒在手中,想要餵它,它都死活不出來。
譚琰擔心它再鑽就要悶死在衣服堆裡了,也就沒有管它,自己吃飽喝足,摸著有些鼓起來的肚子,抬腳,踢踢踏踏地往二樓走。
聽那夥計說,屋裡已經有了沐浴的熱水,她一上去就可以洗個澡了。
於是,譚琰現在站在據說暫時屬於自己的房間裡,看著屋子正中熱氣氤氳的木桶,再看看周圍的桌椅屏風以及床,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特麼的,她的衣服洗完澡是肯定不能穿了,但是屋裡沒有一件衣服,這是要逼她裸奔嗎!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老闆施施然地走了進來,見譚琰呆愣的摸樣,笑了笑,風情萬種。
譚琰一瞬間有種瞎狗眼的沖動。
特麼的,老孃再怎麼漢子也是女的,你對老孃拋媚眼送秋波,是想鬧哪樣!美人你別鬧了,我不一定能撐住啊……
見譚琰的臉色再次變幻起來,老闆笑顏如花,從身後拎出來兩件長紗裙,一抬手,帶著陣陣香風的裙子飄然向譚琰:“先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