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和明瑟倆人又放下來一支釵。
秦蕊手指在桌上彈了彈,問杜若道:“你現在身上最貴重的東西是什麼?”
“這身裙子,你若是喜歡,我拿它抵上,輸了就送你。”
“當場脫下來麼?”
“想多了,我可沒你那樣的狗膽!”杜若白她一眼,接著她又想起了什麼,將右邊袖子捋上去,對明瑟道:“還有這只金臂釧,也是極為貴重,抵得過衣裳,當初還是你送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也不易被人察覺,就是怕哪一日天災人禍,我落魄了,身上還有樣值錢的東西!”
“怪好看的,你取下來給我看看!”秦蕊道。
杜若摘下來遞給她。
秦蕊看了看,對明瑟道:“你既然送她這樣貴重的東西,回頭也得送我一樣!”
“你找孟爺去要啊!”明瑟回她。
又玩了一會兒,秦蕊覺得壓錢不好盡興,“我贏了這麼多,又不能真收下你們這些東西!咱們做點別的!”
“杜姑娘還有什麼法子?”明瑟問。
“真心話大冒險,或者是贏了的人在輸的人臉上貼紙條,或是拿毛筆在臉上塗抹幾下!”杜若道。
“你稀奇古怪的點子真多,我都沒聽說過!”明瑟笑道。
商議一會兒,秦蕊最終決定贏的人在輸的人臉上印個唇印,又吩咐下人去拿紅紙過來。
“照理說呢,你現在也不缺吃穿了,又忙來忙去的做什麼?”秦蕊問杜若。
“人總得找點事做,就一直朝前走著。”杜若道。
“那你孤苦一人要這麼多錢有什麼意思?”
杜若嘴角勾了勾:“等我更有錢了,就養幾個美男子,一個捶腿,一個捏肩,一個彈琴,一個吹簫,一個陪我說話,一個陪我睡覺……”
還沒說完秦蕊就口瞪目呆的打斷她,“停停停!你不會真有這樣的打算吧?!”她知道杜若做事向來也是與眾不同,別出心裁。
“有何不可,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自然也可以養男人。”
秦蕊和明瑟相視一眼,對於她的這種論調,頗有些瑟瑟發抖的樣子。
“這些不著調的話你就不要再說了,你實話告訴我,究竟喜不喜歡宋居安?”秦蕊認真問她,似乎有些著急。
杜若微微一笑,沒回答她。
這時孟修文手中拿著一本書從外面跑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著急慌忙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僕人,叫他慢著點跑。
“明瑟,你們在做什麼?誰將你臉上親成了這個樣子?”孟修文停在杜若和明瑟中間,彎腰湊過來問道。
“少爺你先見過長輩。”明瑟對他道。
孟修文看向杜若,喊了一聲‘幹娘’。
杜若腦子裡一個激靈,笑的頗為勉強,“叫我姐姐吧,叫幹娘顯得我七老八十了!沒老也叫老了。”接著她又驚呼一聲,“哎我贏了!”說著她將手底下最後兩張牌高興的扔下去讓她們看。
“少爺,你替我受過吧,叫你幹娘親你一下!”明瑟抓住孟修文的衣裳,將他往杜若面前推。
杜若對他壞笑幾聲,“來讓我親一下!”
孟修文哇哇大叫著往一邊掙紮,就在杜若快要親上去的時候,他將袖子從明瑟手中奮力扯出來朝外面跑去。
杜若起身笑著去追他。
兩人一前一後從裡頭跑出去,孟修文驚慌失措的轉了一個彎兒,又沿著旁邊的木梯一步兩個臺階的跑上去。
杜若心中訝異,原來這兩邊的房間後面都有個門,還開著的。
她也緊隨著踏著木階往上跑,口中笑道:“別跑啊,叫幹娘親一下嘛!”話音落下,一抬頭,她猛地定住。
房間裡,宋居安倚坐在一張青色藤椅上,胸前隔著一本開啟的書。今日的他穿了件鴉青色衣衫,墨發攏在後面,神色淡然平和。指節分明的右手拿了只玉杯放在唇邊,望過來的眸光溫潤且幽深。
“幹爹救我!”孟修文緊張的抓住宋居安的袖子,躲到了藤椅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