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瑟看了杜若一眼,對孟修文道:“少爺,快認她做幹娘!”
孟修文不解的摸摸頭,不過還是喊了聲‘幹娘’,又道:“我先前只有幹爹,沒見過幹娘呢!”
“別,你叫我姐姐就行了!”杜若連忙道,她擔不起。
且若認了他這個幹兒子,這一旦綁上關系,她和孟家就得共沉淪了……
秦蕊冷笑著對她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不就是想處身事外麼?修文!再喊幾聲幹娘,向她要見面禮!”
聽到秦蕊喊他名字,孟修文也不搭理,默不作聲的和明瑟繼續朝前面走去。
杜若和秦蕊也朝前走,走著走著,杜若忽然問道:“他口中的幹爹是誰?我應當不認識吧?”
“除了宋居安還能有誰?”秦蕊反問她。
杜若的心猛地一沉,臉上的笑意逐漸隱去了。
從孟家回去後的第三日,杜若心中壓著的的擔心和憂慮全沒了。
因為那人並沒有來殺她。
她便將心思全部用在寶華裳以及新培養的幾個女工身上。杜二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有時候幹著幹著找不著人了,杜若也不去管他,只希望他少惹些麻煩。
她又叫杜二成抽空去縣學找明揚見見面,說說話,畢竟倆人先前玩得好,杜二成雖然應了她,但也不知道去沒去。
又過了一日,孟家派來了馬車,秦蕊和明瑟請她過去說話。
杜若也沒找藉口推掉,這回去真給孟修文準備了一份兒大禮。以前她受孟家恩惠,沒什麼可報答的,現在有了錢,自然要回上心意。
午後天氣炎熱,在園子裡走走逛逛,又覺得走著身子熱,三人便在亭子裡坐著納涼。
“你和宋居安是怎麼了?”秦蕊好奇問她。
“沒怎麼。”她神情淡淡的道,又用手摸了摸額頭,對兩人道:“坐在這底下也不消暑,熱得出了汗,還不如我回去睡會兒覺。”
“再過些天還要更熱。”明瑟笑著道,“你是覺得在這兒和我們說話發悶吧?又想回去了?”
“是有些。”杜若承認,她也不是個多愛聊天的人。
“不如咱們玩點好玩兒的!”秦蕊手指點著額頭思索。
杜若想了一會兒,提議玩撲克牌。
雖說秦蕊她們不懂,不過按照杜若畫的樣子,下人們湊在一起,也很快用硬紙做出來了。
孟家後院西邊綠樹成蔭幽篁簌簌,那兒建有小竹樓,秦蕊又帶著她們去竹樓納涼消磨時間。
竹樓上下兩層,寬敞幹淨明快,一樓中間一廳,南北通開,左右兩邊各一室,不過兩邊都關著門,裡頭珍藏著古文典籍等,明瑟說平日除了孟爺,沒別人過來,因此這裡清淨的很。
幾個人席地而坐,杜若將規則教了一遍,手中洗牌,又對她們道:“我也很久沒玩過了,手生,大家可不許耍賴。”
摸了幾把牌,秦蕊和明瑟兩人本就聰明,也很快就熟悉起來。
“不如咱們玩點彩頭吧!”秦蕊提議,眼睛發亮看著她們。
“壓錢?”明瑟問。
“我來的時候身上沒帶錢。”杜若道,“要不你們借我點?”
秦蕊上下打量她一眼,搖頭瞪眼:“你身上穿的戴的拿下一樣抵著,杜老闆你穿戴的東西也都不便宜!”
杜若便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明瑟也一樣。
秦蕊從身上掏出一串寶石手鏈,看了兩人一眼,道:“這是我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了,我姐姐送我的!”她又伸手拿起杜若和明瑟的簪子,及其嫌棄的道:“就這兩支破簪子,也想換我這鏈子?將你們頭上所有簪釵都拔下來恐怕都不夠抵的!”
“急什麼,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杜若道,“你還有姐姐呢?”
秦蕊咳嗽一聲,“不是親姐姐,來,我們開始吧!”
第一局,秦蕊贏了。
她將倆人面前的簪子扒拉走,得意的道:“若論心算,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誰手中有什麼牌,每個人出幾張後,我心裡頭約莫有個底了!接著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