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住在你們米家?”
米蒔三笑的回到灶邊:“我奶奶圖那幾個房錢,所以把我們二房的屋子,租給了她們住。”
可這一住啊,就住的人心越來越貪了,就陳氏心裡那點小九九,她還真看的一清二楚,不外乎就是把女兒嫁到了米家,看到二房又無男丁,所以就想著啊,等大伯繼承了米家所有財産後,就是她女兒羅紅梅來當家做主了。
到時候,她女兒的東西,也就是她陳氏的東西,所以這些年來,陳氏看米蒔三她們,都是以外人的眼神看的,而看米家的東西,那是當自己的東西看。
要換成以前,她肯定會暗中使絆子,但現在,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來。
姜其昌看了眼那結實的土房,再回想米蒔三之前去的柴房,就搖了搖頭道:“這個時候,你爺爺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吧。”
“應該是吧。”雨還越下越大了,如果米萬田在回來的路上,那隻怕會淋成落湯雞。
“對了,你娘和姐姐呢?怎麼不見她們?”姜其昌有些明知故問。
米蒔三也不以為意,反正此時閑著也是閑著,說說話也好。
“我讓她們去靈隱寺避一避了。”
“你爹沒死,馬上就要回家,這個時候你讓她們避開,又是為何啊?”姜其昌自己找了個碗,就倒了杯水喝。
米蒔三宛爾一笑,就帶著幾分玩味看著他道:“姜大管事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呢?”
正所謂大家都是千年的王八萬年的妖,何必裝糊塗?
她相信,人在來之前,肯定是打聽過的,再加上顏家財大氣粗,人手又多,獲得訊息自然比她要快。
被米蒔三這樣反問,姜其昌還真有些難堪的摸了摸鼻子。
“你的事情,我家公子上心,做為下人自然是打聽了一些,可具體怎樣,我並不清楚。”
要換成以前,這話她也就信了,可今晚從宗祠出來,她就想了很多,比如說,做為一個開國時期的護國大將軍,那怕就是被奸臣所害,他曾經樹下的威信也還在,那麼相對的,他曾經樹立的敵人,也會還在。
再細思整個米家村,那怕崔敬忠沒有點明身份,她也猜的到,這些大事不問,小事不管,平時又沉默寡言的叔叔伯伯們,曾經的職業,肯定不會是小兵,也許是閔冉將軍的親信,又也許是死士,總之,他們曾經在軍中的軍銜,定然是低不到那裡去。
就這麼一個村的人,全都深藏不露,隱姓埋名的生活在這裡,那麼,他們蟄伏下來的目的,真的就只是為了守護閔冉將軍的血脈嗎?
這話崔敬忠就算是說了,她也不會信,所謂大隱隱於朝,小隱隱於野,若是單純的只為守護血脈,壓根就用不著這麼多人,全部蟄伏在這甘於平淡。
更何況,崔敬忠能讓全村的人都聽信於他,那麼他曾經在閔冉將軍那,地位就肯定不會太低,否則,這麼多人為何要聽他一個人號令。
再加上,那所謂的內情,並讓她頂替閔冉將軍血脈的身份,還有米家村子子孫孫,只要是男丁,就必須讀書習武,但又不準考取功名,一切的一切,那一件不是雲山霧罩?
所以她覺得,顏家出現在這,也不像是偶然,是友還是敵,崔敬忠也沒說,只說不幹擾她和顏六的來往,所以啊,這一樁樁一件件,她還迷糊著呢,自然不會跟顏家人去推心置腹。
尤其是眼前這位,看似儒雅,實則圓滑的姜大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