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長的像娘左氏,今年才十二,卻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又所謂一白遮三醜,她和姐姐的面板,都隨了左氏,不論如何都曬不黑,若放在燈光下,就能見天生麗質,冰肌玉骨。
那怕劉氏再磨磋她們娘仨,她和姐姐的這先天條件,也照樣充滿了膠原蛋白,只是營養跟不上,所以身子骨都孱弱,可相比起她這七歲的稚齡,十二歲的米盈盈,那怕再孱弱,也叫豆蔻年華,柔軟的腰肢更能撫風擺柳,恰恰就是那大燕朝,無數人最想要的柳蛇腰。
所以天生條件不好的米月兒嫉妒,生怕顏家的六公子,會看中了姐姐,這才引來今天的落水事件。
齊寧蹙眉,緘默了許久,才平緩的道:“那位顏六公子出身高貴,那有可能會娶農家女子為妻,真是蠢。”
可不就是蠢,古代向來就有門戶之見,無論是嫁還是娶,都要講個門當戶對。
自從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顏六,來了米家村後,這些少女們,就全都像中了毒,紛紛忘了,她們不過就是出身農家女,在大燕這個等級制度嚴謹,又將人分為三六九等的年代,她們就是給高門子弟當妾,都差了身份。
真心不知道她們,在這裡瘋魔什麼,又眼紅嫉妒什麼?
她天天和姐姐在一起,劉氏又把她們娘仨,指揮的團團轉轉,從天亮忙到天黑,那有時間去懷春?
直白的說,她和姐姐,壓根就連想將來的時間都沒有,每天眼一睜就是幹活,眼一閉就是累的趕緊睡覺。
米月兒暴起傷人,完全只是因為她嫉妒,嫉妒姐姐長的比她好。
“自從我爹失蹤,我娘就背上災星,而我背上了剋星,我家二房,更是水深火熱,每天被奶奶指揮著連軸轉,姐姐和娘更是首當其沖,她們那有心思,去宵想那顏家的六公子?”
米蒔三壓著熊熊怒火,咬牙維護米盈盈的名節,同時也在心裡想,姐姐十二了呀,以劉氏那貪婪刻薄又寡毒的性子,定然就會在今年,給姐姐安排議親,好撈那一筆聘禮錢。
齊寧微微嘆息,替她把後背清理好後,便去拿了空搗爛的草藥。
了空用的是田邊的大薊和艾葉,這兩種草藥搗碎了確實能消炎止血,卻癒合的太慢,齊寧看了眼,便解開自己隨身帶著的藥兜,從裡面拿出一棵剛採下不久的三七,然後拿起石椿就混到裡面一起搗。
“那你臉上的抓傷還有擦傷那裡來的?”齊寧眼簾半垂,繼續問她。
“我奶奶抓的,也是她老人家拖的。”米蒔三胸腔齊顫的低笑。
她沒死在米月兒手上,卻差點死在劉氏手裡,這不就是天大的笑話麼。
看她不哭反笑,齊寧有些心疼她,米家二房的苦,他怎麼不知道,大家都是同一個村的,那怕他從來不聽八卦,但看也看多了。
只是米家的劉婆,心也太狠了些,豈不知道這女子容貌比命還重,米蒔三又還小,就算是打罵,也理當避開臉才是。
“這些擦傷也是?”
“是啊,我二伯孃說,米月兒被我抓傷了,要我奶奶賠錢賠命,然後我奶奶當場就毀了我的容,還要我命,齊寧哥哥,你說我姓米嗎?”
齊寧闇然的收了聲,這要他如何說,但凡有點人性的,都不會對自家人,下如此毒手。
藥搗好了,齊寧也不忌諱,掀開棉被,就開始給她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