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谷的宮殿裡宮殿外烏泱泱跪了一群人,紛紛向上天祈禱皇上可以安康無恙,太醫來來回回進出宮殿面色沉重。太監站在淩谷榻邊見他閉了眼,輕輕的喚他,可淩谷在沒有張開過眼睛,太監自淩谷還是太子時便跟著他,看他一世榮耀,也看他一時衰敗,吸了吸鼻子,調整呼吸,走到宮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
“皇上……駕崩了。”
這一嗓子喊碎了多少人的心思,有人跪在地上立馬大哭,有人嘴裡喊著皇上萬歲卻面無表情,有人懷著不軌的心蠢蠢欲動。
苡貴妃聽見時就算她早已做好準備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一下變得憔悴,雙目無神,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抬頭時面頰已被淚水濕透。
季貴妃跪在地上面無表情不知做的什麼心思,磕了三個頭便乖乖的跪在原地。
皇上駕崩,全國上下都掛了白旗以惦念皇上的英明,宮裡宮外亂作一團,太後知曉皇帝駕崩時只是撫著額頭許久才說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季貴妃坐在宮殿裡發著呆,偌大的宮殿此刻顯得空蕩,她平時也是一個人倒也覺得沒什麼,可淩谷一走她突然就覺得這宮殿裡突然變得很空寂。
“娘娘!饒公公來了。”
“知道了,讓他進來吧。”季貴妃理了理衣衫調整身姿坐好,一如往常那樣華美無比,就像淩谷也不曾離開。
“參見娘娘!”
“起來吧。”
“娘娘,根據養心殿的小太監說,皇上死前一直都是苡貴妃在旁服侍。”
“呵呵!淩谷你到死都還要喜歡那個狐貍精,你究竟把我季清清放在哪裡!!!”季貴妃一發火掀了桌上的茶盞。嚇的饒公公立馬跪下。
“娘娘息怒。”
“饒公公你覺得本宮看起來怎麼樣?”
季貴妃突然冷靜下來問了這麼一句,讓饒公公摸不著頭腦。
“奴才不敢妄議。”
“本宮要你說!”
饒公公抬頭望了一眼季貴妃“娘娘貌美,華貴無比,是其他娘娘都沒辦法比的。”
饒公公說的是實話,季貴妃長得貌美,氣質和氣場更是無人能及,其他娘娘和季貴妃站在一起都會被她的氣場比下去。
“可他怎麼偏偏就不喜歡本宮呢?少年時他對本宮說的話都是騙人的吧。”季貴妃這番話對著饒公公說但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娘娘,節哀,奴才這裡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不好說的?你說便是了。”
“聽小太監說皇上有一日召了苡貴妃去養心殿,親手交給她一本冊子。苡貴妃拿到冊子時似乎臉色十分驚訝。”
“本宮知道了…………”季貴妃撫著額靠在桌上閉著眼睛似乎在沉思什麼。“淩谷既然你不仁便不要怪本宮不義了,本宮可什麼都不剩了,只剩下禹兒這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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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谷駕崩朝野上下一片混亂,淩谷死前都沒有立下太子,無人主持朝綱,有人站淩楚言,說他得先皇器重,性子儒雅會是個好君主應該立他當皇上,有人站淩軒禹,說他生來就是帝王之相,天資聰穎,天下君主應該是他,淩谷的胞弟淩雲站出來先主持大局這才使混亂的朝綱悄悄安定。
先皇駕崩不足三日,太後也跟著駕鶴西去,都說太後是傷心過度跟著去了,全國上下都在默哀,墨歌的百姓紛紛惶恐,沒有君主的國家對那些邊遠國家來說就像狼嘴邊的鮮肉只怕撐不住多久。淩楚言與淩軒禹兩派人每天都爭的面紅耳赤,最後都是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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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貴妃坐在主座上端著茶杯睨了一眼坐下的苡貴妃。苡貴妃跪的端莊,如往日一般優雅,只是人清瘦了許多。
“妹妹起來吧,這麼跪著若是皇上看見了又該心疼了。”
“多謝姐姐。”苡貴妃起身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妹妹這些似乎清瘦了許多。”
“讓姐姐見笑了。”
“也是,妹妹在皇上走前日以繼夜的照顧皇上那麼勞累怎會不瘦?”這話帶了些嘲諷。
“妹妹只是想盡一個妃子的責任。”
“妹妹賢惠姐姐心裡知道。可本宮聽說皇上在死前交給了妹妹一樣東西。”季貴妃的語調稍稍變慢。
苡貴妃身形一僵,合著季貴妃早就知道,可她不能承認“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只是皇上寫給妹妹一些體己的話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