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們真的沒錢了。”
“少跟我哭窮”一直喝酒的二當家怒了,甩出酒杯,酒杯剛好碎在淩楚言的腳邊“哭哭哭,哭的勞資心煩,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帶下去。”
二當家最討厭三當家和大當家的婆婆媽媽,像個娘們唧唧的小女人似的,關個幾天這種錦衣玉食的公子哥會自己受不了的。
淩楚言和尹碧落被帶進牢裡關在了一起,地牢裡還有許多被山賊抓來的和他們一樣的人,紛紛抓著牢門喊著冤枉,尹碧落靠著牆坐在地上,見人走遠,才鬆了一口氣。爬到他身邊小聲的問他。
“阿言,你有沒有怎麼樣?胸口疼不疼?”
淩楚言搖搖頭,他一個大男人在疼能疼到哪裡去?“我倒沒什麼,就是剛剛那賤奴有沒有踢傷你?”
“沒有,放心吧,我屁股厚實著呢。”
“還好你這次聰明出行帶了面具。”淩楚言要她不要說話裝啞巴是害怕她在怎麼帶面具,在怎麼偽裝聲音可始終帶著女人的嬌氣,萬一露了餡他可不敢想象結果如何,萬不得已中才想了這個法子。
“瞧不出阿言還有唱戲的天分,若是羅班主看見了肯定要誇你,我都快被你蒙過去了以為是真的呢。”尹碧落知道他為什麼要自己裝啞巴,她覺得剛剛演戲的阿言真的可愛極了。
“呵!你又調皮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牢裡只點了三兩支蠟燭暗的看不清楚,尹碧落確認了四下無人又看不清就摘了自己的面具,淩楚言也摘了面具看著周圍的環境,到處都是臭氣熏天,還滴滴答答的漏著水,突然笑了一聲。
“阿言你笑什麼?”
“我笑從來都是我關別人現在居然輪到了別人關我。”
尹碧落點點頭,轉過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嘴裡還哼著曲,她的聲音很好聽,唱起歌來也很好聽。
“你從剛才就在做什麼?”
“我?我在編花環啊。”尹碧落轉過身看著淩楚言笑著,揚了揚手裡用牢房裡的稻草編的花環戴在了自己頭上。“阿言好看嗎?”
淩楚言笑了一下回道“好看。”
夜裡總多老鼠蟲蟻在地上四處爬,一隻油頭的老鼠爬進對面的牢房裡,住那牢房裡的是個小姐,等老鼠靠近了她才看清,嚇得立即大哭起來,大喊著有老鼠,整個牢房的都聽得見。牢門突然開啟走進來一個山賊,尹碧落和淩楚言側了臉,山賊看了一眼那個小姐。
“吵什麼吵,在吵我就殺了你,擾了爺爺的好心思。”瞥了那小姐一眼山賊就出去了。
尹碧落松一口氣,顯然剛剛那個山賊並沒有注意到他們。
“碧落”他低聲喚著。
“嗯?”
“你不怕嗎?”
尹碧落歪著頭想了半天不知道阿言指的是老鼠還是山賊只是對著他傻笑著說“只要有阿言在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就是明天讓我和阿言一起赴死我也願意。”
昏暗的地牢裡什麼也看不清,但淩楚言覺得尹碧落此刻的臉龐變得十分清晰,她正傻笑者看著自己,眼裡黑白分明,裝著的是浩瀚星辰。一股暖流流進淩楚言的心裡,他起身緊緊抱緊尹碧落想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裡。
“阿言,你怎麼了?”
淩楚言不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他,淡淡的馨稥縈繞於筆尖,阿言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淩楚言松開尹碧落,靠在尹碧落的膝蓋上,尹碧落有半刻的僵持,對此感到十分吃驚,隨後笑了笑,用手撫開淩楚言面上的發。
“碧落我想聽你唱歌。”
“你想聽什麼?”
“只要是你唱的都可以。”
碧落輕輕咳嗽了一聲,唱的十分小聲。“落落之華,日月當中,楚楚伊人,婉在月中,挽一杯清酒敬給月牙,點一臺燭燈夜話天亮,夭夭之桃,林間霧華,楚楚伊人,猶在林中,挽一杯清酒獻給佳人,摘一朵桃夭修於鬢發,我與你再唱及笄的歌,卻不覺出了當年,回不去當初模樣······”
牢房外,風吹動著樹葉微微搖曳,淩楚言覺得很安心,雖然他入了牢周圍環境實在也說不上哪裡好,可他的心從未如此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