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生機盎然朝氣蓬勃的夏天,我們全體族人共同沐浴在這夏日的陽光下,共同迎來了宇智波一族改革的偉大時刻!”
奈緒聲情並茂地念著稿子,聲音之中是近乎做作的昂揚,每一個音節都被拖長,聽得七草在夏天的烈日之下愣是起了滿手的雞皮疙瘩。
奈緒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七草下意識地翻了個白眼,迅速念著自己的稿子:“此次無差別爭奪戰為族人們提供了一個提高素質的舞臺,是展現宇智波族人精神面貌的盛會,為此,對其順利召開表示熱烈的祝賀,為籌辦好此次運動會而精心策劃,忘我工作的宇智波田島先生表示由衷的感謝。”
她語速快得把一篇稿子念得含含糊糊,奈緒在一旁一直小聲地提醒:“要注意感情,聲情並茂,十年!十年!
而七草至今沉浸在知道宇智波族長所謂的改革竟然是開!運!動!會!的震驚之中久久難以釋懷。
她唸完了自己的稿子,在身旁的佐倉朝子接過她的話繼續念著開場詞的時候,再次想要翻一個白眼,她的臉被塗得白的像一堵牆,臉頰兩側用紅紅的胭脂塗上了兩坨圓圓的腮紅,喜慶得像是一副年畫。
終於冗長而折磨人的開場詞唸完了,宇智波田島走到臺前,宣佈規則:“咳咳,嗯我來說一下這次活動的規則,每個人都會發到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你是屬於哪個隊伍的,但是你不知道別人和你是不是一個隊伍的,所以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自己的隊友或者敵人,而大家的牌子背面都是一副拼圖的一部分,只有拼圖集合在一起,才會知道最後的勝利標準是什麼,一旦木牌被別人搶走則視為死亡,嘛,欺詐、搶奪手段不限,把這當做是戰場吧,地點範圍是宇智波家的樹林,時間是兩天一夜,現在,開始!”
開幕式一結束,七草就跑到了水邊開始洗臉,打死她也想不到這個世界的審美居然和小學老師是如此的相似,真是世界大同。
好不容易把臉上厚重的妝卸去,她一轉頭,和一個人撞了滿懷,她還沒抬頭就在心底哀嘆了一聲,那個對著她一臉純良無辜的傻笑的家夥,明顯就是宇智波斑。
“我……你,咦?你怎麼把妝給卸了?不過我也覺得卸掉比較好看。”
七草盯了他兩秒,看著那個說話驢唇不對馬嘴的男生,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歪著腦袋像一條坐立著的大狗望著她的家夥,真的和之前那個充滿了戰場血腥氣的的男人是同一個人嗎。
“你身體好些了嗎?”
“好了好了。”
斑急忙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
七草挑了挑眉,說道:“恭喜恭喜啊,如果是我治療的話,恐怕你還要在床上多躺三個月。”
斑面對忽然鬧起脾氣的七草,驚訝地微微張嘴,有些尷尬地幹笑了兩聲。
七草看到有人往他們的方向張望,於是問道:“你還不去比賽嗎?”
斑依然是哆哆嗦嗦地點著頭,生怕自己再說出什麼惹七草生氣,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反應過來之後露出一個巨大的笑容:“嗯!我就是找你來一起去比賽的!”
“……”
面對這樣的家夥怎麼可能氣得起來。
斑深吸了一口氣,無比誠摯地邀請:“我們一起行動吧,我可以保護你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自己的木牌,遞到七草面前,開心地指著上面的字對她說:“你看,我是藍隊的,還是隊長呢。”
“……”
面對獻寶一樣的斑,七草一時無語,這個牌子,應該不能隨便拿給別人看的吧,哪有那麼容易把弱點暴露給別人的。
七草擺了擺手說道:“我和你不是一個隊的。”
“唉?”斑瞪大了雙眼,皺著眉頭質疑:“你不是藍隊的嗎?不是也沒關系啦,反正我可以保護你直到最後啊。”
“不用了。”
斑瞪大了眼睛,看著平靜的七草,那種淡定的態度彷彿一再強調,我不想和你一組,我不想和你一組,你好煩。
他忽然覺得有點委屈。
他臉頰上的緋紅還沒有退去,卻已經沉靜下來,漸漸變成了那個在走廊上皺著眉問她是誰傷了她的斑,鎮定而認真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再是那種眼角眉梢都沾染上的喜悅,淡得幾乎抓不住,輕聲說道:“好,我知道了。”
他說完轉身向著林子的方向走去,腿上還有沒有痊癒的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深藍色的傳統和服下擺被風輕輕撩起,卻又被腰帶死死地束縛住,像是一隻振翅欲飛卻被籠子攔住的鳥。
連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心境在悄悄變化著,不再因為手上拿著一本飛揚的書對著十年大叫“書上說那是因為我喜歡你“而感到滿足,漸漸想要去揣度十年的心意,開始渴望她回報以同樣的情感。
他忍不住去猜度,在自己表現出無比的熱忱與渴望的時候,十年是如何想自己的呢?或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她總是那樣,懶懶散散地斜倚著環抱著手臂看著自己淡淡地笑,和看著泉奈根本沒什麼兩樣,那種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的態度,在對方撒潑無理取鬧的時候說兩句話哄一鬨。
就在他胡思亂想著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一隻手拉住了自己的手腕,斑心底的火苗正蹭蹭地往上冒著,此時火氣更大,滿懷殺氣的目光轉過身去,卻看到七草站在自己身後,一直表情鬆弛的她此時臉上滿是無奈,更多的卻是如同他面對她時候那種充滿小心思的緊張。
“斑……”
她的聲音裡聽起來有幾分掙紮,似乎還在做著劇烈的心理鬥爭。
“什麼?”
他等待著她的下文。
卻見七草皺著眉,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不斷地勸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