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應該是個冰冰冷冷的角色,就好像來到這裡之前那個只知道學習的她,沒想到卻是個非常開朗的女孩,在聽到七草自我介紹的時候,那個女孩子笑得燦爛:“你的名字真好聽。”
她從來沒聽過那樣真誠的恭維。
向佐倉朝子打過招呼之後,七草便要出發去修行場訓練,佐倉朝子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去那裡做什麼?”
七草還在慢吞吞地穿著鞋,奈緒已經歡快地幫她回答了:“七草完全不會忍術啊,現在優山在教她。”
“唉?那我跟你一起去。”佐倉朝子揚了揚手上的一個籃子,說道:“正好我要送些東西過去。”
佐倉朝子非常活潑,一路上在講她此趟出行時候的見聞,七草安靜地聽著,偶爾嗯兩聲表示自己在聽,漸漸的,佐倉朝子或許發現七草是一個沉默且無趣的人,終於不再找話題,兩人無言地走到了修行場。
站在修行場邊,七草四處張望著想要找到優山,無意之間瞥到了身旁的佐倉朝子,她盯著修行場的中央,嘴角有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似乎很有興致的樣子,她順著對方目光的方向望去,兩道身影正在做對打練習,動作快得看不清,周圍也有稀稀疏疏的人圍觀。
直到一個人將另一個人坐在了身下,手中的苦無直指向對方的眉心,七草才看清了他們的模樣,正是為數不多她認識的兩個人——斑和優山。
佐倉朝子臉上浮現出昂揚的笑意,雖然剛才兩人一路沉默的氣氛讓她有些尷尬,卻也不妨礙她此時近乎炫耀的開心,她正要對七草說些什麼,卻見對方已經丟下她朝著場地的中央走了過去,她微微愣住了,急忙跟了上去。
“服了沒?”
“不服!”
七草走近的時候,最先聽到的就是這樣的對話,優山被斑壓在身子底下,卻依然不服輸地叫囂著,還帶著對打之後的喘息,聽起來怎麼都有些底氣不足的意味。
“不服就再來!我今天絕對打……”
斑說到一半,下意識地巡視周圍,忽然就笑容僵硬地停住了。
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七草,又移開了目光,卻又忍不住再次轉頭去看他,直到優山萬分驚恐地大叫起來,他才回過神來。
“斑!你的苦無!殺人啊!”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去,才看到自己苦無的尖銳刀鋒,已經差點戳進了優山的眉心。
他急忙站了起來,只見七草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優山,也沒有把他拉起來的意思,語調毫無起伏地問道:“今天還是要搬磚嗎?”
優山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沖她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不用。”
然後有些心虛地看了她身後的斑一眼,看到對方目色沉靜地望向這邊,苦無在手上打了個漂亮的回環,優山急忙拱手作揖,說道:“十……十年啊,經過這麼多天的訓練,我發現你天賦異稟,我是沒辦法教你了,所以我拜託了斑來教你。”
搬幾天磚還能搬出天賦異稟來了?
七草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轉頭看向身後的斑,他卻仍然是目光遊移堅決不肯與他對視的模樣,拒絕的話剛要說出口,只聽斑假模假樣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既然這樣,我就勉為其難地教教你吧。”
說是勉為其難,尾音卻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她想了想,終究是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抬頭就看到佐倉朝子正抱著胳膊望著她,眼神冷淡,雖然是在笑。
可是那樣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過,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錯覺。
七草不善交際,對人冷淡也並非出於眼高於頂的傲慢,她只是不在乎而已,所以對於佐倉朝子一瞬間陰鬱乖張的表情,她只是安靜地看著佐倉朝子笑眯眯地給斑遞上一籃子兵糧丸,然後大大咧咧地和圍過來的人群嬉笑玩鬧,並沒有深究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