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荷花池回到住所之後,赫連清月便再未踏出過閨房。她每天都在認真的抄寫著經書,這也算一種修身養性。
但在抄寫經書的同時,赫連清月也將荷花池那天所發生的一切在腦海中好好的回演的數遍,這其中所牽扯的每一個人的每種表現都深深的印刻在赫連清月的腦海中,從中,她也發現了一些平時沒有注意到的一些細節。
此時已是中午,白畫端著飯菜站在廚房的門口,她看著坐在書房內認真抄寫經書的赫連清月,心中突然燒起一股怒火,她端著飯菜疾步的走到中廳的圓桌旁,將飯菜放在圓桌上,嘴上氣憤的唸叨著:“小姐,真是不公平,明明我們才是受害者,卻連帶著受罰。”赫連清月自然聽到了白畫的抱怨,但她並沒有太過在意白畫抱怨的原因。赫連清月一邊抄寫著經書一邊隨意的回道:“這世間哪有公平二字。”
赫連清月越加了解,就越發感到自己在這個赫連府中就好似深陷泥潭,國公府,這裡除了赫連平章的老辣與陰險,還有太多赫連清月並不確定的人和事,在這其中,最讓赫連清月看不透的就是赫連磬音與吳氏,吳氏自當不用多說,但赫連磬音的囂張跋扈,卻做的有些激進,越是表現的明顯與誇張,越說明此事絕非表面看到的這般簡單。
赫連清月現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避其鋒芒。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將這些謎團解開,這樣才可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白畫自然不清楚赫連清月心中的想法,她只是替自己家的小姐委屈,但看到赫連清月如此沉著淡定,白畫有些摸不著頭腦,於是她追問道:“小姐怎麼也不生氣?”赫連清月坦然道:“我們本來就是外人,又無權無勢的,人家怎麼會相信你。”
赫連清月抄好最後一頁,放下了手中的紙筆,走出了書房。
“再這樣下去,別說報仇了,連自身都難保了。”
見赫連清月走出了書房來到圓桌旁,白畫緊忙擺好飯菜,見赫連清月坐下,白畫又來到書房,將赫連清月抄好的經文整理收好。
赫連清月很享受這頓愜意的午飯,所以並沒有理會白畫的抱怨,她不想白畫打擾到自己的清淨,她悠閒的吃了午飯,便又回到了書房。赫連清月走到堆滿書卷的書架旁,翻找著書架上的書籍說道:“白畫,我記得,我們有一本金剛經,放哪裡去了。”
赫連清月將書架上的書籍一本一本的翻閱、查詢、落列,但始終也沒有找到。
白畫站在赫連清月的身邊,看著她不厭其煩的翻找,不禁說道:“小姐,不想想報仇的事,怎麼還有閒心看書啊?”
打從來到國公府,自家小姐一直受著冷待,處處遭人欺凌,步步如履薄冰,白畫著實有些心疼,也對於報仇的事更加急迫。
“白畫,忍得了苦,才能有所得。”
赫連清月輕描淡寫的安慰著白畫,但自己的心思卻依舊放在了那本下落不明的金剛經上。
“找到了!”
看到壓在眾多書籍下面的那本泛黃的經書,赫連清月興奮的叫出了聲,她將落列在上的書籍一本本挪開,好不容易才從書堆裡將其抽了出來。
“話是這麼說,可到現在一點也沒有進展,至少,整個國公府,還是那副模樣。”
白畫替赫連清月再次鋪好筆墨紙硯。她的嘮叨好像被赫連清月自動的遮蔽在外,赫連清月拂了拂書皮上得積塵,完全不受白畫的吵擾,她拿著金剛經默默的走到書案前,再次坐下,隨後,赫連清月將金剛經放在了書案上翻開,準備繼續抄寫經書。
“小姐......!”
白畫看到如此淡定的赫連清月面漏急色。
赫連清月看白畫是真的有些焦急,於是耐心的對白畫說道:“好了,白畫,你想想,我們來到國公府,本就是無依無靠的,剛剛入府,被人排擠,是再正常不過了,如果,從一開始,我就鋒芒畢露,攪動風雲,你覺得赫連平章還會容得下我們嗎?所以說適當的吃些苦頭,讓人家覺得我們並不可懼,才不會把我們放在心上,我們才有時間謀劃其他的事情。”
赫連清月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國公府不是自己長留之地,殺父之仇她是一定要報,但她需要的是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現在談報仇還為時過早,赫連清月需要時間。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國公府的人都在防備著她。現在要是過於冒進,不但不能做成任何事情,還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可是,我們這樣什麼也做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