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颯剛欲解釋,千嶺巖開口道:“姑娘先別急著問我們怎麼知道。我倒想問問姑娘害了什麼病,竟然需要劍來治病?”
徐颯用胳膊肘捅了捅千嶺巖,意思是你說話太不客氣了,千嶺巖不理,繼續用目光逼問畫柔。
畫柔卻好像不怎麼在意,說道:“也沒什麼,只是小女子自幼不知染了什麼頑疾,見不得日光。也就現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敢出來見見太陽。幾年前,有個遊方郎中告知小女子,此病名為‘見月症’,意思是說只能見月亮,見不了太陽。我見這郎中識得此病,必能醫治,急忙求方。那郎中卻面露難色,說道治好此病說難也難,說易也易。只需尋得玄陰劍一柄,佩戴數日,改變體質,便能抵制暑氣,此病也可痊癒了。”
千嶺巖沒聽說什麼“見月症”,是以半信半疑,可看畫柔面色微微泛白,身體有恙看來不假。
千嶺巖不肯留情,繼續盤問畫柔身世來歷,如何進的城,可畫柔一一對答如流,千嶺巖也挑不出毛病。
千嶺巖見這麼問也問不出什麼來,就想回家了,“徐立風,你和畫柔姑娘談談劍的事吧,我對這劍一概不知,就不留下來給你們添亂了。別談太晚,年還是要過的。”
剛才千嶺巖語氣太生硬,徐颯怕畫柔對千嶺巖有什麼意見,剛好等千嶺巖走了,徐颯急忙替千嶺巖說好話,以免兩人起了間隙。
千嶺巖和常維其騎著馬,不一會兒就快到家了。
離家越近千嶺巖越欣喜,可常維其卻是完全相反的心態。常維其心髒砰砰直跳,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連千嶺巖幾次問話他也沒聽清楚。
千嶺巖以為常維其是因為年近,想起家裡人,心裡傷感。
千嶺巖拍拍常維其的肩膀,道:“以後千府就是你家了。”
常維其點點頭,嗯了一聲,但好像也沒什改觀。千嶺巖也不再理會,自顧自歡喜的回家去了。
常維其魂不守舍。可能是今天對戰太累了吧,千嶺岩心想,等回了家讓他好好休息。
千嶺巖回到自家的院子,嚇了一大跳。
大伯千道宗,父親千道玄,四叔千道義都在自家的院子裡。千嶺巖見這排場,嚇了一跳,心說這是颳了什麼風,除了爺爺和三叔千家的大人物這是都來齊了。
千嶺巖突然看見母親的房門是閉上的,家裡的男人都在院子裡,娘這個做媳婦的不該奉茶嗎?千嶺岩心裡驚異,臉上卻不動聲色。
千嶺巖剛欲行禮,千道宗卻突然出手。
“大伯,你幹什麼?”千嶺巖大驚。千嶺巖因為枯鬼的事,對千道宗心懷不滿。而千道宗突然出手,千嶺巖也不顧什麼長幼,和千道宗對招。
千嶺巖招式變幻莫測,卻遠遠不是千道宗的對手。千嶺巖只撐得個幾招,便被千道宗一推,拂向一側。
千道宗的目標不是千嶺巖,而是常維其。千道義回家把常維其會《冰訣》的事告訴了千道宗和千道玄,沒想到二人全然不知情,顯然是常維其偷學氣決,這可是習氣的家族的大忌。
雖說在主家允許的情況下,下人也能學氣決,可是偷學就完全是另一個概念了。
千嶺巖和千道宗動手,讓千道宗好不氣惱,到底千嶺巖眼裡還有沒有他這個大伯,所以剛才千道宗那一推,加了力道,千嶺巖被狠狠摔在地上,臉上也劃出了血。
千嶺巖摔得渾身疼,狼狽起身,打掃身上的塵土。
此時,千道宗制住常維其,喝問道:“說,是誰派你來偷學千家的氣決的。”
千嶺巖捱了千道宗的打,剛想討個說法,卻聽到千道宗的質問,一時心裡思緒萬千,看向常維其。
常維其一言不發,深深的低著頭,已然預設了。
千嶺巖見常維其預設,氣的渾身發抖。他是真心想讓常維其加入千府啊,難道常維其當時假裝暈倒在千府門前,真是心懷不軌?
雖說常維其是為了救千嶺巖才暴露了他會《冰訣》的事實,可是千嶺巖寧願再被枯鬼紮上一刀,也不願意常維其欺騙自己。千嶺巖雙手攥拳,怒目圓中,牙齒咬得咯咯響。
常維其抬起頭來,看到千嶺巖眼中的猜忌和憤怒,整個身子都像落入了冰窖。他承受不了千嶺巖眼神的壓力,跪了下去,雖然跪向千道宗,可是這一跪是給千嶺巖的。他再也不敢看千嶺巖了,千嶺巖的眼睛裡的怒火正在灼燒他,即使避開了千嶺巖的目光,常維其的心依舊被燒的火辣辣的痛。
“看來,你認罪了。按照千家的規矩,不得主家授意,私學氣決者,打斷手足。”千道宗森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