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袖袍微揚,一股無形的力量拖拽著十禾,再次撞到他懷裡。
她無意間,已是滿面淚水,腦中是極淵魔障中的種種,她倏爾又想起陸離所說那個,因年少吃了許多苦,因而極喜甜食,卻不知唇齒間的甜味是到不了心裡的那位故人。
原本,他也該是個清風霽月的少年。
鄢墨的眉目間,染上了不知名的憐惜與哀傷,他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倏爾攬緊了十禾的腰身,宣誓主權般,當著鐘鼓的面,以指尖撩撥她額前碎髮,在她的唇上狠狠一咬,唇齒間血腥味逐漸瀰漫開來。
鄢墨鬆開了她,擦去唇上血漬,於她耳畔低低呵氣道“你既來招惹了我,便,不可再有旁人!”
十禾抬眼看向他,渾身輕顫,卻是靜默無言。
鄢墨眼中的白翳逐漸浮現,他將十禾向側邊一推,跨步彎腰,將插在地上的諸嶽緩緩拔出,眸光流轉間,陰陰沉沉,森森冷冷。
頃刻間,半輪殘陽沉沒,烏雲密佈壓頂而來,直叫層林盡染墨色,天地間渾然肅殺之氣。
鄢墨勾唇淺笑以極輕蔑的口吻道,“我喜歡的東西,誰也碰不得,若是有誰敢同我搶,我便……要誰死。”
他仰天大笑,神色陰鷙,宛若墓穴中拔地而出的曼殊沙華,斜抬的桃花眼分外妖媚,眼底溢著絲絲縷縷的寒涼之氣,直叫眾生顛倒,日月無光。
諸嶽劍身泛著森冷的寒光,在他手下翻飛,劍如電掣斜掠,直取鐘鼓心脈。
鐘鼓手下五指翻轉,方圓百里內水珠騰空而起,於周身彙集凝聚幻做水簾。
劍入水簾濺起層層水花,如柱般在鐘鼓疾退彈指間,乍破傾瀉飛濺滿地。
鄢墨的掌心燃起了血光華光,霎時間那烈烈鮮紅與那清淺藍光交織相撞,臨涯一側山石滾動,坍塌下陷,參天古樹拔地墜涯,掀起陣陣塵土飛濺而出。
兵刃交接,金鳴震耳欲聾,仙氣與煞氣相撞,席捲山地,將所有的一切,盡數摧毀這段,延綿山脈巨震著崩裂開來,漫山遍野的茶靡花,皆在這一瞬的流火爍金中陡然凋謝,漫天飛散,在灼灼染紅天際的業火中化作飛灰。
鄢墨回身揚劍劈裂一節竹竿,甩手送到十禾懷中,自竹竿封印為界立起一道屏障將她護在其中。
而後自那襲翻卷如火的紅衣腳下,騰地而起的紅蓮業火便扶搖盛放開來,瀰漫至周遭百里,滿山活物口中的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草木皆拔地而起在空中席捲著化作灰燼,不過片刻腳下只餘了黑灰之色。
“不要!”
她緊握那截竹竿,也唯有她足下,才殘存些許碧綠之色,以及一朵飄零搖曳的茶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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