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摟在懷裡。他出了一身汗,衣服被子都潮潮的。
安和聽丫鬟說醒了,進來道:“王爺可算醒了,嚇死人了。”
“些許風寒,沒成想這麼厲害。”
“多虧姑娘藥到病除,要不然還不知道燒到哪天。”
芷鬱見她黑著眼圈,頭發毛毛的,臉色很蒼白憔悴。
丫鬟香嫋道:“姑娘非要守著王爺,勸她歇歇,就是不肯,兩天兩夜也沒睡。王爺熱全褪了才在跟前歇一歇。”
“有什麼,我病了,你不守著我要誰守著我。”
雪薔笑道:“你這是不燒了。”
芷鬱非要沐浴,兩人洗過澡,一人喝一碗鱸魚粥就躺下休息。
雪薔窩在他懷裡講他要好好賞賜安和。
他是最要身份的人,自己病重憔悴,只有極為信任的親信才能服侍跟前。她跟他的日子不長,安和要防備她。
芷鬱笑道:“你應該屋子都進不來的,他還是知道你同別人不同。”
“是你拉著我不放的。”
“是嗎,我不記得了。誰知道把你當成什麼人。”
“你說,進京去少不得應酬,有沒有招蜂引蝶。”她囁嚅的道。
他壞壞道:“你真要知道啊。那我要你知道。”
說著解她衣服,抱住要做事。
“不要,病剛好就這樣,會傷身子的。”
“小家夥,想死我了,不許我吃你真要有內傷了。”
說著幾下脫去衣服,摟住鬧騰起來。
兩人如膠似漆膩了有一個月,歷年的秋尋已經拖到不能再拖。芷鬱終於啟程去巡視邊域,兩人難舍難分,這一走又是要一個月。
“今年就這一項遠行了,回來好好陪你。”
“你去辦正事要緊,我也有正事要做了。”
芷鬱走了沒幾天,雪薔也交代了手下公事,自己帶了雪茸去蘅蕪。
三蓁之中蘅蕪開墾最早,鐘靈毓秀,風光秀美,較之其他兩處,有超然物外之感。民風也好無為不爭,內有聞名天下的司薰省,蘅蕪出學者,而鮮有政客。
但最初墾荒之際,幾方勢力交戰,有過血腥時期。其中就留下一處叫藍魂林的地方。據說曾經一個部落被敵方俘虜燒死在那裡,屍骨深埋在地下,長年累月長出一片大的沒有邊際的林子,林子白天同平常林地沒有異常,唯獨夜裡,會發出鬼火一樣恐怖的幽藍色光,林子裡從土裡長出一朵一朵水晶蘭。那花通體如骸骨般的青藍色,據說每朵花根須下都連著一塊白骨。
這花雖毛骨悚然,卻是製毒制軍用耗材的極佳草藥。因為入林採水晶蘭非常兇險,若是招惹亡靈,不是困在林中也成了新的水晶蘭,就是出林之後瘋癲自虐而死,所以有膽進林採花人極少,此花常常有價無市。
也有極少數的人摸透了路數,幾次三番進去採花也平安無事,但若利令智昏漸動了大貪念,仍舊不得善終。
雪薔就是善採水晶蘭的少數之一,個人都有一套摸索出的規矩,雪薔的很簡單,入林之前敬一碗清水,心中默唸一遍悼文,據說這是林中那部族本族的文字。然後提一盞白紗燈籠入林子,之前不能吃東西,穿薄底鞋,單衣,入林不可言語出大聲響。夜間林子裡極為陰冷,受凍饉自苦以示尊重。採過花出了林子,再敬一碗清水,念一次悼文。中間一定要心無旁騖,什麼都不要想。
雪薔有自己的理念,人死了作了鬼也還是行人間的規矩,什麼樣的形式都是過場,重要的是有個心誠的姿態。來此處採花的十有八九是為了牟利,鬼是人變得,也能將心比心,你敬重他們,他們自然也不會太為難你,只要不是貪得無厭,總不會有什麼大難。因此她採這花都是為公務,並不自己私賣賺錢。
林中採了一夜,出來的時候手腳都是僵的。雪茸已是輕車熟路,一直安安靜靜的跟著。走得離林子遠了,才又蹦蹦跳跳起來。
她到哪裡都會帶著雪茸,既是愛寵,也是最好的保鏢。若是遇上兇險,這招人愛的大毛團可是能以一當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