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帝英宗祁慕辰有八位皇子,太子祁元瓏,五子昭王祁元瑞是建皇後所生,二皇子黎王祁宣理,字芷鬱,寧妃所出。三子豫王祁宣玫,字融序,皇後同父異母妹端妃所生。六子七子皆早亡,八子榮王祁宣珍,方婕妤所生,才三歲,皇帝老來得子,非常寵愛。眾皇子中皇後所生兩子身份最尊,其次端妃之子。
慶典到家宴長平王一直繃著臉,英俊冷傲的面色,卻始終透著一股任性氣盛,但他的桀驁不馴,是關在籠子裡的野獸的桀驁。
一屋子的至親骨肉,這家宴卻還是一如既往的例行公事的樣子。元瓏因為要和素節定親,刻意留意芷鬱的神色,心裡頗有幾分得意。芷鬱名聲比他這個太子大。
芷鬱人一本正經的坐著,心早飛回自己的老巢去。一言不發,只是帶著不易察覺的微笑,又從懷裡掏出那隻荷包,痴看起來。心裡想著這小丫頭現在在做什麼,一定也在想他。
“黎王一晚上在發痴,心不在焉啊。”長平王韶華道。
芷鬱微笑道:“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逢此祥瑞之氣,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六叔也頭暈吧。”
元瑞笑道:“我猜二哥是想家裡絕代佳人。”
元瓏道:“可是白侍郎的女兒,二弟好福氣。”
“我的福氣和太子難比。不過是老故事。”
韶華起身拂袖而去。
皇後道:“長平王又怎麼了,這就一聲不吭走了,又是怎麼招惹上了。”
元瑞道:“他心裡有火。”
宮娥帶著榮王進來,小孩子穿著麒麟服跑進來。
芷鬱張開手臂,道:“快來,到二哥這來。”
小孩子也不認生,果然笑嘻嘻到他懷裡。
“二哥看看,都長這麼大了,上次來還沒有你呢。”
皇後笑道:“黎王也真是,他還這麼小,送那麼多貴重東西,小孩子哪裡受用得起。”
慕辰冷冷道:“朕的兒子怎麼就受用不起,說什麼胡話。”
端妃笑道:“皇後是怕黎王太破費。皇後心疼兒子,人家也心疼自己親弟弟,人家不怕破費,皇後心疼什麼?”
眾人一笑,全遮掩過去。
宴席散後芷鬱回到官邸,向安和道:“禮都送了。”
“回稟王爺,各處禮都送了,豫王同倪公子的奴才已另著人送去。”
芷鬱點點頭。
芷鬱同豫王融序,及榮國公禁軍統領倪擲果自幼相交甚秘,因為他父親多疑猜忌,只暗中往來。
芷鬱路上著了風寒,回到王府發起高燒不省人事。
雪薔從房裡跑進清徽宮來,和安有話要說,見芷鬱昏迷中緊緊握著她的手,只得叫她留下。
“拿白術和杜衡熬了,配天麻酒給他喝了就會好。”
她見安和不動,以為他沒有聽到,又說了一次,還是一樣。
太醫笑道:“這方子雖未曾聽過,但兩位藥並不相沖,可以一試。”
安和這才點頭,叫丫鬟去熬藥。芷鬱喝了藥熱漸漸褪些。雪薔就和衣躺在他身邊,喂水喂藥。
昏了兩天,他的熱全褪了,醒來見她睡在跟前,底下丫鬟們守著。
“喂喂。”
雪薔疲憊的睜開眼睛,見他醒了,笑道:“你總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