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大小姐這樣賢德,我可是有福了。”
“好沒臉,和你有什麼幹系。”
“素節。”芷鬱綿綿的叫了一聲,“你的心思我知道。你不是心胸狹窄的人,若是尋常我收幾個人你也不計較,只是這個名聲在外,你怕我對她另眼相看。是不是?”
素節別過頭不理他。
“我只是惜她的才,這個女孩司薰的造詣很高,我用得著。若是個男人倒是好收攏,她偏偏是女子,男人要女人真心真意效力,你說要怎麼辦。你放心,她們家主上那樣低賤,不過是她父親靠旁門左道,背信棄義有了些許名聲,我再不濟也是當朝王爺,這樣的女子怎麼和你比。不過是逢場作戲,你要我來,我就扔下她來找你了。”
素節絞著手帕忸怩道:“誰要聽你的瘋話。”心裡卻一塊石頭落地。
芷鬱笑道:“這又好了,是不是?”
說話間聽外面一陣媚笑,任雅規搖著扇子進來道:“怎麼樣,可要謝謝我。”
素節知道她什麼都聽見了,兩隻手捂著臉道:“姐,你怎麼聽人說話啊。”
任雅規過去搖著她笑道:“你們做什麼了,怕人聽見嗎?還不好好謝我,要不是我把他叫出來,他還跟那個小妖精暖被窩呢。你還不憋悶死了。”
芷鬱轉身向外走:“我去聽戲了。”
素節兩個隨後也歸坐聽戲,素節還是不聲不響,但顯然春暖冰化了。
一陣香風拂過,杏花落雪撲簌簌飛來,打在臉上涼颼颼的。這是芷鬱的一處莊園,引水入室,遍植幾百株杏花。春天時滿園杏花開放,如飄香雪一般,取杏花春水的意境,是他賞春之處。取名沁杏軒。
隔著湖水戲臺上正唱《玉鴛鴦》。
芷鬱坐主位,任雅規隔了素節也把他一舉一動細細盯在眼裡。
“王爺怎麼了!”
叫了好幾聲芷鬱才回過神來。
“這是怎麼了,魂兒丟了。”
“只是懶得理你,好好的戲,你不聽別攪得別人聽不下去。”
說著看了看素節,素節也微微一笑,向任雅規道:“姐,你安穩些吧。”
“好了,還沒過門就向著他,忘了誰替你操心操肺的,我也知道你看戲臺上唱《玉鴛鴦》,也盼著和他,結成秦晉好,一遂平生願了,小心人家心裡想著別人。”
任雅規總算安靜下來,安安穩穩聽起戲來。
但她說的不錯。芷鬱一本正經的坐著,心卻是早飛了,一點不在這裡,心裡還念著那朵白嬌花。
臺上唱道:“夫婦非今世,前世種玉藍田”一句,他更要想她,還有夜裡那噬骨銷魂的味道。
“她現在又在做什麼呢?”他心裡這樣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戲已經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