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上飄著一層白杏花,杏花香混著春水的味道氤氳彌漫開來。水影投在水榭上影影錯錯,綿軟的戲詞透過花香水聲,傳到耳朵裡虛飄飄的。
“王爺怎麼不說話啊,莫不是擾了好夢了。”任雅規細著嗓子,轉過頭眯著一雙媚眼勾勾的看他。
“春天聽戲還是早上有趣。”
“王爺少打馬虎眼,揣著明白裝糊塗,白家那小妮子如何啊,可不可王爺的心意?”
芷鬱笑道:“可不可我的心意,也不該你問,怎麼,你吃她的醋。”說著微笑的看著素節。
素節臉倏的紅了,別過頭去:“看我幹嘛。”
任雅規笑道:“不看你看誰,人家不是說了嗎,該是你吃那小妮子的醋才對。”向芷鬱伸頭道:“我知道王爺眼裡心裡只一個素節,你瞧不上我,我還瞧不上你呢。也就我這傻妹妹死心眼,只對你一往情深,如今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了。”
“我怎麼就看不出有人對我一往情深呢?”
素節兩隻手一甩,氣道:“你們兩個不正經,無緣無故編排我做什麼。”氣鼓鼓的離席下去。
“還不快去哄去,小心天鵝肉飛了。”
芷鬱撐住笑也跟著去了。
素節進到外間見他跟著來了,氣道:“你來幹什麼,我要換衣服,別跟著我。”
芷鬱使個眼色,丫鬟悄悄退下去。
“你走幹嘛。”素節向丫鬟道。
“這麼大嚷,不怕別人想歪了。”
素節氣道:“我行得正,怕誰想歪了。”
芷鬱安撫道:“你哪裡來的這樣大的氣。我不過是收了個丫頭。”
“誰氣你收人了,你收誰和我有什麼幹系。”
“怎麼沒幹系,將來還不是你手下的人。”
“你!”
芷鬱柔聲道:“有話好好說嘛,這麼生氣幹嘛。”
素節也安靜下來,坐下來一聲不出。
芷鬱到跟前道:“我不是來陪你了嗎?你也試出真心來。”
素節嘟囔道:“又不是我要到這來賞春聽戲的,是我姐姐要來的。是她要你作陪的。”
“她的意思還不是你的意思,和我還打晃子幹什麼?將來如果你嫁給我,我難道底下一個人都不收,你難道還這樣撚酸吃醋。”
“誰要嫁給你。不過我任家詩禮大家,從小就教導我將來為人妻室,要有容人之量。大丈夫不三妻四妾才叫人笑話。底下人要是懂事知禮,越多才越好,子嗣興旺,自己也多了臂膀相助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