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允笑了笑:“還有平寧伯。”
夏翊清:“明之又開玩笑了。”
“不是嗎?”即墨允看向夏翊清。
夏翊清不置可否,只是道:“明之有事便說罷,不必繞彎子了。”
即墨允稍斂神色,道:“兩件事。第一,宏王和魏拓聯手了,日後四郎要小心此二人。第二,昨兒那四名西楚人是個誤會。”
夏翊清:“既然你說是誤會那便是罷。希望以後你能把這些年的誤會都一一告訴我才好。”
即墨允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
夏翊清道:“我沒有責怪明之的意思,我知道你們都有很多不得已,只是我如今已經大了,也希望你們能不再將我看做孩童。有些故事哄得了幾年前的我,但騙不過如今的我,更瞞不住以後的我,我早晚是要知道的。”
“四郎說得是。”即墨允有些猶豫,“但是……”
“但是他們都說讓你能瞞一天是一天?”夏翊清看著即墨允。
即墨允沉默。
夏翊清笑笑,說:“你們決定好什麼時候告訴我,我便洗耳恭聽。不過我還是要提醒明之,既然是秘密就該藏好,你們都知道天家疑心頗重,一點點蛛絲馬跡都會讓你被懷疑,如今常在他面前的只有你,所以請你千萬小心。”
“多謝。”即墨允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四郎既如此聰慧,便該知道我們的心意。”
夏翊清:“許公和姑母是我仲淵的功臣,任何想要謀害他們一家的人,都是我仲淵的敵人,便也是我的敵人。如此說,明之可放心了?”
即墨允:“是我狹隘了。”
夏翊清擺了擺手:“生在這皇家,我比常人更早知道人情冷暖,更早學會揣度人心。只是我心底早已將明之視為亦師亦友的存在,還望明之以後不要再疑我了。”
即墨允聽到這話,躬身一拜:“多謝四郎厚愛。”
“明之最近對我客氣了不少,還是像以前那樣便好。”夏翊清說,“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即墨允淡然一笑:“那我就先走了。”
夏翊清見即墨允又恢複了之前那種隨性的狀態,笑著說:“明之稍等,我還有一個問題。”
“四郎請。”
“我生母真的是西楚殺死的嗎?若是西楚真要殺她,何必綁了宮女的家人之後威脅用毒?直接替代宮女入宮刺殺豈不更快些?”夏翊清說,“據我所知,西楚最擅長的是刺殺和暗探,而最不擅長的便是用毒。就連那劍刃淬毒的方法,亦是早已被我們棄用的。”
即墨允知道瞞不過去了,便說:“我也是後來才查到不是西楚做的,但你一直沒問,我也就沒說。”
夏翊清點點頭:“多謝解惑。”
“你別多想,我若查到會跟你說的。”
夏翊清笑著說:“明之以後不要勉強自己安慰人了,真的不如不安慰。”
即墨允無奈:“那我走了,四郎早些休息。”
待即墨允離開後,夏翊清那掛在嘴角的笑容終於無法維持,他坐在椅子上,將臉埋在雙手之中不再出聲。
轉眼已是十月底,這些時日夏翊清一直將自己關在王府中,許琛約過他幾次,都被婉拒,實在無奈,許琛便直接去往王府拜會。
許琛在府前停馬,便見前來相迎的不是門房,而是如今已正式成為王府都監的張培,便寒暄道:“張先生怎的還親自來了?”
張培上前行過禮,一壁替許琛挽了韁繩,一壁低聲道:“若是平寧伯不來,老臣也要往伯府去請了。還請平寧伯去勸勸大王,大王都好幾日沒出過房間了。”
“這又是為何?他可是病了?”許琛連忙下馬。
張培:“大王這幾日一直把自己關在仁園裡,莫說吃喝了,連睡都直接睡在那裡。臣和安成勸了幾次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