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要找圖的人。”即墨允說,“那些人雖然習武,但隨身只帶了防身武器,我的人只是把他們引到別處去了。”
“你想好要怎麼跟他講這些事了嗎?”晟王問即墨允。
即墨允搖頭:“還沒有。這事太複雜了。”
晟王:“也對,當年的事對誰來說都很難,且再緩緩罷。還有一件事要問你,這些年來依你看,他對夏祌的態度如何?”
即墨允想了想,回答說:“冷淡。他對惠妃和皇後是尊敬感恩,對我多少有些親近,對夏祌……我看不出他對夏祌有什麼感情。他見到夏祌恭敬守禮,但心裡有防備,時時在揣度,不像兒子對父親的感情。他能在很短的時間內猜出來夏祌的意圖,然後只說夏祌想聽到的話,但又沒有讓夏祌察覺出他在討好。很是厲害。”
許箐點頭:“他對你親近,對子雋和三嫂是尊重大過親近,對琛兒是真誠以待,我們或多或少都見過他真心的樣子,但照你說來,他對夏祌從來就沒有過真心。”
“是,他很防備。”即墨允說,“他知道自己不受夏祌寵愛,也大概猜到那年上元節夏祌是故意放他出去的,這些年他看到夏祌對許家的猜疑忌憚,再加上前段時間的東宮事件,我想他心中早已有了選擇。”
“他很聰明。”許箐看向即墨允道,“除了言清的事情,以後瞞不住的就別瞞了。對他太多隱瞞反而影響你跟他的關系。”
即墨允點頭:“我知道了。”
“夏祌有沒有讓你派人去保護他?”許箐問。
“有。”即墨允答,“不過我在那之前就把冷思冷念給他了。”
“你可真大方!冷思冷念都給他了!”
即墨允:“不是準備江寧府的事嗎?冷思冷念跟著他我才放心。”
“行了,江寧府的事情暫停了,你也能放鬆一陣。”許箐說。
即墨允:“知道了,沒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
等即墨允離開王府之後,晟王問許箐:“你真打算給他們嗎?”
“之前你總讓我放手,現在我真要放手了你又問我,怎麼?捨不得?”
晟王:“我巴不得你趕緊放手呢!”
“那不就得了!”許箐雙手環住晟王的脖頸,低聲問:“今年冬天咱們去哪玩?”
晟王一把推開他:“哪也不去!你給我好好在家待著!毒沒清幹淨之前什麼都別想幹!”
許箐看著晟王邁出書房的背影,笑著說道:“小氣!”
晚間,郡王府。
即墨允徑直到了書房,無人。
又往寢殿去,依舊無人。
他想了想,往另一側的仁園去,果然看到了夏翊清。
“四郎還在忙嗎?”即墨允靠在了正屋的窗邊。
夏翊清手中依舊在翻看著醫書:“明之來得早了些。”
即墨允:“不是我來早了,是你入了神忘記了時間,現在已經二更天了。”
夏翊清抬起頭看了眼桌上的刻鐘:“都亥正了嗎?果然是我忘了時間,明之見諒。”
“既然已經有了毒方,配出解藥不過是早晚的事,四郎怎的比我們還心急?”即墨允問道。
夏翊清:“畢竟是毒。在體內綿延十多年,自然是越快清除越好。”
“只是因為如此嗎?”即墨允問。
夏翊清看著即墨允,笑道:“自然,我若能早日找到解決辦法,你和伯父也能早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