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戚院長。
也包括戚以潦本人。
不該存在的基因畸形異種,就不該出現在惡欲橫流的世俗中,與世隔絕,落葉歸根是最好的去處。
從此以後,這個世上再也沒人知道小靈的下落。
茭白收到戚大的資訊,說小靈已經被送走的時候,他正在和鬱家兄弟喝茶。
準確來說,是白白胖胖乖巧安靜的鬱響,和滄桑許多的鬱嶺。
茭白看著資訊,當場愣住。
昨天他從戚大那得知,戚以潦有意送走小靈,只是沒定好地方。
當時他就知道,地方之所以沒定,是因為戚院長的引導在作祟,戚以潦還在抵抗。
現在,戚以潦抵抗成功了。
這才過去兩天多,他的情感就從新生長至成熟?
茭白問戚大,人送哪去了。
戚大回了一句:戚爺接受了催眠。
茭白心頭震動。戚以潦這是不但砍斷了自己的後路,還把路再連起來的可能給剁碎了,他在還不穩定的狀態下做出那個決定,必定很艱難。
螞蟻趴在地上,小細腿掙紮地動了動,它爬啊爬,爬啊爬,爬到頭像框的邊緣,伸出一條小細腿,像是要碰一下茭白的臉。
茭白握住手機抬頭。
鬱嶺和他對視,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剛冷堅毅:“你願不願意脫身?”
茭白的頭。
鬱嶺想的是,茭白有一顆無拘無束,永遠向陽的靈魂,不適合規矩規則都多的豪門圈,他試圖把這些天準備的草稿走完:“國外也有出色的醫科學院。”
茭白直接道:“我沒有出國的打算,我會在西城完成學業,工作。”
鬱嶺低眸,手撫上腕部的黑色舊繃帶,粗糙的指腹蹭過那些洗得泛白的地方。
細雨下個不停,茶館裡的客人走一波,來一波,濕噠噠的。
茭白在看窩在座位上啃手指,啃得昏昏入睡的鬱響,他長期服藥,秀致可愛的五官早已發胖泡腫,曾經那個尖叫吵鬧的他被藥物殺死了,但還能複生。
有病就得治。治好了,對自己對親人都好。
“我得到訊息。”
桌子對面傳來鬱嶺低啞的嗓音,“戚董失憶了,忘了你,如今他的身邊已經沒了你的位置。”
茭白的注意力挪到他身上:“你從哪知道的?”
“你真的不跟我,”鬱嶺不搭,只問,他生硬地改口,“我們走?”
茭白搖頭。
鬱嶺凝視了茭白許久:“即便他忘了你?”
“我留在國內,也不全是為了他。”茭白耐心解釋,“我有我自己的理想和規劃。”
鬱嶺深深看著茭白,忽而釋然地抿唇低笑:“也是。”你的人生價值體現在你自身上面,不需要依附他人。
茭白等半天,也沒等到鬱嶺交代訊息來源,他就知道是等不到了。
鬱嶺去了國外,還是會關注國內的動向,這些年他攢了一些資源,他不說,有他自己的顧慮。
這場送別意義不純。
鬱嶺想說服茭白跟他去國外定居,他清楚,茭白對他沒有感覺,也一再表明了態度,可他還是捨不得,他空有一腔柔情無處可去,只能讓時間慢慢啃光。